宋禮情見沒有挨罵,鬆了一口氣往堂屋裡頭走去了,她看到母親在哭,撲倒了在了她的懷裡,她仰頭問道:「母親,哥哥還能回來嗎?」
宋禮情雖然和宋喻生不大親近,或許說是宋喻生不願意親近她,不,更準確來說,是宋喻生根本就是不喜歡和別人親近。就是連自己和自己有著血緣關係的親人也是如此,遑論別人。
宋禮情不喜歡這樣冷冰冰的哥哥,同他相比,就是連族中的堂兄們都比他好上許多。
但即便不喜歡,他也是自己的親哥哥。
聽到她這樣問,宋大夫人哭聲更甚,宋禮情見她哭得這樣厲害,也不敢再問,只留在這處不停地安慰著她。
這日溫楚沒去鎮上擺攤看相,留在了家中。今天天氣甚好,春和景明,晨陽萬丈,最是適合曬太陽。她搬了張躺椅在外頭放著,招呼宋喻生來躺。
「公子,今個兒天好,你躺著曬曬太陽吧,散散晦氣。」
宋喻生依言朝溫楚的方向走去,見他走來,溫楚笑眯眯地指了指躺椅說道:「來吧,這個位子我可挑了很久,舒服不刺眼。」
她就像是做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一般,不過是這樣,就笑眯了眼。陽光灑在她的臉上,照得她兩靨白裡透粉。
今日她未穿道服,身上穿著一件十分粗陋的麻布衣裳。
可即便這樣,卻也絲毫不掩其明艷的風采。
宋喻生低頭看著她,掩在衣袖之中的手不可遏制地輕縮了一下。
他忽然覺得,溫楚不可能會是李昭喜。當年李昭喜經歷過的事情實在是太過悽慘,就算是宋喻生這樣冷情的人,也覺得實在是有些殘忍了。
若李昭喜真的還活著,怎麼可能會是溫楚這樣呢。
這樣光彩耀目
沒心沒肺。
即便說她時常騙人,嘴裡沒些實話,可有了溫楚在,這裡汙糟的生活也不是這麼不可忍受。
雖然宋喻生不願意承認,可事實好像就是這樣。
溫楚見到宋喻生在發愣,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想什麼呢?快躺下呀。」
他回了神來,聽話躺到了椅子上,而溫楚搬了條凳子來,拿了本《易經》擱在腿上看。學習道術要看得書很多,要記得東西也很多,溫楚無事之時就會這樣坐著太陽底下看看書。
宋喻生隨口問了一句,「姑娘的字是和家中爺爺學的嗎?」
溫楚隨意「嗯」了一聲,算是應答。
她的字多半是幼年在皇宮之中啟蒙之時所學,溫老爹確實認識字,但溫楚的字不是同他學的。現下宋喻生這樣問,她也只能這樣應下。
宋喻生躺在椅上,半闔著眼,這個方向,他只能瞥見溫楚的腦袋,還有一點側臉。許是最近的天氣有些熱了,陽光之下,她的耳垂被照得微微發紅。
宋喻生移開了視線。
小又破的院子之中,青年少女此副樣子恍置身於畫卷之中一般,光是看著都十分美好。
他方想要開口說話,卻見得自不遠處跑來一人。這人他有些許印象,是那天來溫楚家燒飯的大娘的女兒。
溫楚聽到了動靜,抬起頭來,見得趙雯雯已經跑進了院子裡頭,沒一會就已經到了跟前。
「出了什麼事情不成?急成這樣。」溫楚合上了書,抬頭看向了趙雯雯,見她跑得累了,起身讓她坐到了凳子上休息。
趙雯雯喘著粗氣說道:「姐你之前是不是給趙大夫家的嬸子算過命,說她能懷上?」
溫楚點頭,問道:「懷上了不成?」
果不其然,趙雯雯使勁點頭,「姐,你太神了!從前村子裡頭的人都說她懷不上了,沒想到竟真的懷上了。你這是怎麼算出來的啊?!」
溫楚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