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喻生回到了玉輝堂後,喊了春風和冬月,他寒聲道:「去南昌府的官道有兩條,一條陸路,一條水路,去找,若出了什麼事情,便說宋府在抓逃奴。」
春風和冬月今日沒有出門,並不知曉是出了什麼事情,然見宋喻生氣成了這樣,又見溫楚不在,便知道,這個不老實的又跑了。
冬月都不知道了,這溫楚為什麼總是賊心不死,只要叫她活著,便是一時一刻都安分不了,偏偏也不知主子為什麼不乾脆一劍殺了這個叛徒逃奴算了。
冬月理解不了,得了令之後便和春風一塊出了門,他問道:「主子在什麼事情上都很狠絕,可為什麼偏偏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這個小道士啊,既叛他這麼多回,為什麼還不殺啊?」
春風也不明白,一向自持的主子在碰到溫楚之時,總是會失控,他雖不懂,但男女之間,無非脫不開「情愛」二字,恐怕主子爺這是動了凡心。
他即便如此猜著也不敢多說。
冬月也不期望春風能回答他,他搖了搖頭,嘟囔道:「快些找人吧,若是找得晚了,主子遲早能把氣撒我們身上。早些找到溫楚,讓她自己受罪去吧。」
死道友不死貧道,冬月可不想去跟著一塊受罪,光是想到上回打得那十鞭子他還要打個抖。
溫楚那邊已經和祁迎出了京都,果然有了祁子淵的玉佩和祁迎在身邊,辦起事情來也都方便了一些。
有了祁迎,溫楚才發現自己從前的逃跑是多麼拙劣和破洞百出,他跟在溫楚身邊,能將她經過的痕跡抹去,若非人所見,根本不知道溫楚到了何處。況且有了祁子淵的玉佩,沒有那些身份文牒,通途也算是一片暢行。
現在已經夜黑風高,二人趕了近乎半日的路,祁迎倒還好,但溫楚到了最後實在累得筋疲力竭,只能暫找了家客棧住著。
兩人為了趕路走得羊腸小道,此地人煙稀少,運氣也算不錯,竟還能在路邊見到了一家客棧。
許是祁迎當慣了暗衛,在人前也一直躲在暗處,不肯現身,但即便如此,溫楚也要了兩間房住店。
客棧的前臺那處,溫楚在和店小二說話,她道:「麻煩兩間房。」
店小二見她只有一人,卻也沒多問,想來是有朋友在後頭,溫楚給了銀錢後,店小二說道:「您上二樓,右手往裡拐,最裡邊的兩間。」
溫楚道謝,轉身就要上樓,然而大廳之中有一桌人的談話聲卻引起了她的注意,她故作不經意又去問了那個店小二要了盞茶喝,又留在了這處。
「這段時日先消停些,不用再去找人了。上回碰到了那個官員已經晦氣死了,這會又聽說京都那邊出了什麼事情,好像死了個人,叫人發現了。兄弟幾個這段時日都老實些了,明白嗎?」
店小二適時遞上了茶水,溫楚接過的時候,悄然往那說話那桌人看去,四五個大漢,看著身強體壯十分駭人。若不是溫楚知道,祁迎躲在暗處,她絕對不敢在這處多待一會的。
聽那說話之人的語氣,想來應該是這幾人的頭子。
死人溫楚想起來了今日出來之時,馬球場那邊好似就是死了人,難不成和他們口中的是一人?那他們這群人,乾的是什麼營生啊?
溫楚猜測,總歸不是什麼好營生。
旁邊有個小弟說道:「大哥,能出什麼事情啊,還能有何大人擺不平的嗎?」
為首那人聽到了那話,頓暴跳如雷,他罵道:「蠢貨!我都跟你說了多少遍了,在外不要稱呼大人的姓!你個蠢出昇天的烏龜王八羔子,是想害死誰!!」
何大人?京都又有幾個何大人,除開何家又還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