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在平日,二夫人定是要陰陽怪氣兩句方才大夫人失態的事情,但好在二夫人今日來是有事情要同大夫人商量,也沒想著去嘲笑。
二夫人道:「是這樣的嫂嫂,就是前些日子母親六十大壽,家裡頭不是擺了宴嗎?我看德姐兒也到了年紀該去相看人家,便也去留意了些。那日我見幾個公子哥裡頭,祁家的那個小將軍甚是不錯,只是不知嫂嫂怎麼看?」
其實二夫人也不是想知道大夫人如何看,只是想知道他們大房對祁子淵有沒有意,畢竟宋禮情也到了年紀,若是有意,兩房若是爭了起來也是不好。
大夫人也明白了二夫人的意思,卻回道:「這個嘛我看那祁小將軍確實不錯,年紀輕輕,就能憑自己的本事中個武進士,也不承祖蔭,況論相貌,也確是一等一的。」
大夫人只說那祁子淵如何如何不錯,二夫人心下一涼,這大房也是瞧上了?
宋禮德和二夫人一樣,都生得嬌蠻跋扈的樣子,聽了這話,不快一下子全掛到了臉上。
她看向了宋禮情道:「所以堂妹這也是瞧上了祁小將軍?」
方才二夫人那話說的,本也聽不出是宋禮德看上了祁子淵,她一張口,在場的人也都聽明白了,原來是她自己個兒看上了啊。
宋禮德的語氣頗為不善,宋禮情也不虛,當場就回道:「是啊,祁小將軍相貌堂堂,本事又好,家世又好,剛好也到了適婚的年紀,若是真瞧上了,很奇怪嘛?」
宋禮情其實並未對祁子淵有什麼想法,但是就是不喜歡宋禮德這副眼高於頂的樣子,以為她自己看上了祁子淵,那祁子淵好像就已經是她的似了,故意說了這話去嘔她。
「六年教之數與方名,七年男女不同席,妹妹說這些不好吧?」
一聲清冽如水的聲音傳來,若一塊巨石砸起了千層浪。
朝著話音傳來方向看去,只見一身著緋紅官服的男子往這處走來,他似笑非笑,左手撫著右手拇指上頭戴著的玉扳指,他緩步走來,高大頎長的背在暮色中若是蒙上了一層寒冰。
眾人被宋喻生突如其來地到來嚇了一跳,尤其是被當場抓了包的宋禮情,分明也沒去說些什麼,就是讓人沒由來的心虛。
宋喻生說的「七年男女不同席」是不假,可這是在自己家裡頭,小輩們說說自己昏事又能如何呢,看上了哪家的公子難道還不能說了嗎?那他是比自己的父親還要古板一些了。
但這些話是宋喻生說的,眾人想到他這人重規矩,便也沒有多想,只是當他覺此不和禮數才說了這番。
宋禮情嘟囔道:「怎麼不能說,哥哥自己也總是跟表姐在一起說話,怎麼這樣嚴以律他,寬以待己。」
宋喻生顯然是聽到了宋禮情的話,他走至她身邊的椅上坐下,故意問道:「你一個人在這頭咕咕囊囊些什麼?」
宋禮情哪裡敢說,她只是道:「沒甚,哥哥既不讓說祁小將軍了,我們又有誰敢去提?」
宋喻生無視她話裡頭的不滿,他對著大夫人說道:「今日我被聖上喊去了宮裡,他賞了我幾匹江南織造局那邊送來的雲錦,我這也用不了多少,就拿來給了母親,祖母那邊還煩請母親幫我送上一趟。」
難怪說宋喻生今日一下值就往承德堂這邊來了,原是來送東西。
聽到是靈惠帝給的,又想到了二夫人也在旁邊,大夫人的臉上一下子就神氣了起來。即便說這個皇帝不堪說,但好歹也是皇帝,那麼他賞賜東西,自然也是一種榮光。
大夫人道:「皇上還是愛重你的啊。」
二夫人的臉色也確實不怎麼好看了,想她自從嫁進宋家之後,總喜歡跟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