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漸生,她不由得抱緊他。
趙螭說完這句話後就沉默了,好像是察覺到自己說了多餘的話。他微不可查皺了一下眉,翦姬會不會被他嚇到?二人一時無言,趙螭便靜靜地抱著她。
片刻後,就在趙螭都有些忐忑時,翦姬突然開口:“王上,還記得上次在翦氏老宅拿的那個匣子麼?”
趙螭愣了一下,沒想到她居然直接換了個話題,他閉上眼,男人安心地露出輕輕的笑,接著睜開眼,壞笑著拽著翦姬的肩膀向後倒去,嘭的一聲,在他懷中的翦姬被他帶著倒向地面。她嚇得心臟怦怦直跳,手撐在他的身上,有些驚魂未定。
她嗔怒似瞪他一眼,接著掙扎著就要站起來。
趙螭死死拉住她的手,然後又把她拉下來,他瘦長的手指上傳來極大的力道,翦姬無法反抗,只能被他拉著躺到地上。
然後他將她拽到懷中,一隻手環住她的腰,另一隻手按著她的頭,讓她的耳朵靠近他的胸膛,聽到沉穩喧鬧的心跳聲——咚、咚、咚。
他悶悶嗯了一聲,情緒難以捉摸:“寡人......當然記得那個匣子。”
對於趙螭來講,他不僅是記得那個匣子的程度那麼簡單,他幾乎每天都想趁著翦姬不在把那個匣子開啟,看看那個所謂的貞宣長公主到底給翦姬留了什麼東西。
他害怕翦姬看了匣子裡的東西后,知道她的真實身份,然後離開他回到周王室。
在聽到翦姬提起那個匣子,趙螭的手指有些顫抖,他按著翦姬的腦袋,讓她埋到自己的懷中,與此同時,也是為了不讓翦姬看到他的神情。
翦姬只是為了轉移話題,而趙螭平時也總是會突然抱她什麼的,所以翦姬也沒有察覺到不對勁,按照自己想到的東西,她不緊不慢,緩緩道:“那匣子裡裝的是信,一張紙的帛書,幾乎要把匣子擠滿了。”
信?信中寫了什麼?這樣的緩慢,對趙螭來說是一種折磨,男人垂下長睫,睫毛微微顫抖,貼在額上的墨髮順著面龐的俊秀輪廓滑下,又留下幾縷髮絲遮擋了眼眸中的情緒。
趙螭抱住翦姬的手下意識收緊。
翦姬突然笑了一下,似乎有些無奈和悵然:“是母親給我寫的信,講的都是很小的事情,似乎是不同時間的她寫的,最後還說會一直思念著我。”
“我可是從來沒有收到過她的信......本來我以為她仙逝前是和父親一起失蹤了,但沒想到她居然一直在寫信。”
“特地讓人把那些帛書放到匣子中,她是為了什麼呢......事到如今,其實不需要看到那些東西了。”
說完這些,翦姬就不說話了,趙螭反應了一會兒,才後知後覺問:“除此之外,沒有了麼?”
翦姬很快就收好了悵然的情緒,聽到趙螭這麼問,她有些奇怪,但仍然實話回答:“沒有了。”
趙螭莫名就鬆了一口氣,但接下來翦姬說的一句話,讓他又緊張起來,只聽她帶了些遲疑,慢慢說:“母親應該是洛邑人。”
翦姬話音剛落,趙螭兀地翻身,將手支在她的臉旁,盯著她的眼睛,薄唇抿成一條線。
他微垂墨睫,鳳眸幽幽,面龐覆上冷意。
翦姬呼吸凝滯一瞬,結合之前太子顧的話和匣子中的信,其實翦姬已經猜到了,她的母親是貞宣長公主。
另一方面,這也可以從信中的那些內容看出來,畢竟信中所說的小事中竟然會有抱怨周天子的內容。
不過,趙螭一定不想讓她知道那麼多,虞王並不喜歡周王室。翦姬收下心中複雜情緒,直視趙螭的眼睛,輕輕軟軟的嗓音認真說:“除了這些外,我什麼也不知道了。”
聽到她的話,趙螭竟然露出了疑惑的表情,確認般問她:“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