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說許國詩樂繁華,君子頗多。”翦姬聲音輕柔,如風拂湖泊,當她看著你說話時,眼眸清澈,秋水伊人,長睫一掃,不知不覺就把你勾進去了。
宮女們都爭著和翦美人講話。
“那許國人都比較老實仁善,我們雖然不怎麼經常見到那許良人,但也記得是一位和善的。”
“許良人好相處的很,待會兒美人只要坐在那裡觀禮就行。”
“不過······許良人好像也給孟夫人遞請帖了。”一女小聲道。
很快就有別的宮女搶白:“美人不必擔心。”
聽到孟夫人,翦姬眼眸閃動一下,她悄悄問過烏溫,得知孟家三郎孟梁晝行蹤詭異,這幾日臉上恰好多了傷疤。
當時翦姬用刀傷了刺客的臉。
“翦美人。”烏監細細的嗓音喚翦姬,思緒被打斷,翦姬抬眼看去。
烏溫站在宮門處,笑眯眯的,身後跟了幾個小廝,居然抬著一個輦輿。
流蘇傘羅,幡蓋儀仗,塗脂嵌玉,很是奢貴。
翦姬微愣,“這是?”
宮中可乘輦輿者,僅有王后和虞王。況且這個輦與的規制······明顯屬於虞王。
烏溫不著痕跡打量了一下翦美人,服飾華盛,一顧傾人,絕世獨立。面對如此佳人,虞王如何不心動?於是烏溫堅定了討好翦美人的心。
他笑著解釋:“美人受到刺客驚擾,自是需要多多歇息,王上特地讓小的帶了這輦輿來接美人。”
聞言,翦姬眼前浮現出趙螭慵懶華胄的樣子,幽深的鳳眸微揚,似笑非笑。
既然是趙螭讓烏溫抬來的輦輿,翦姬也沒什麼好拒絕的,很快扶著采葛的手,嫋娜輕移,坐在輦輿之上。
視線晃動,翦姬恍惚一瞬,宮人左右簇擁,翦姬垂眸,便能看到身側採蕭采葛的髮髻,坐在輦輿之上,的確是和平時所看到的景象有所不同。
這邊宮宴上,絲竹排簫,琴絃撥弄,舞女各個嬌媚婉轉,隨著樂音,輕旋慢舞。這樣的舞蹈是給在座的使團看的,許良人不怎麼感興趣,靜靜端坐。
舞女一邊跳著,一邊還不安分向使團拋了嬌嬌滴滴的媚眼,隨著舞姿蓮步,窈窕身姿在紗羅之下若隱若現,孟夫人目中厭惡,甚至還抬起手揮了揮空氣:“不乾淨的東西。”
宮女為其揉肩:“夫人莫要看了,這些舞女不過是以色待人,上不得檯面罷了。”
以色待人,孟夫人心中冷哼,想到翦氏女。趙螭居然把翦美人留在了虺祝宮,不是夜夜笙歌是什麼?!這等狐媚惑主的妖妃,憑什麼不能除去!
可父親居然修書於她,罵她愚蠢。又告訴她阿弟孟梁晝已經被軟禁,莫要再闖禍,要是耽誤祖父的事,絕不輕饒。
思及此,孟夫人眉間陰鬱,過了片刻,突然想到什麼,彎了彎嘴角。
不管如何,她可是聽說翦美人樣貌受損了呢。
趙仲瞥了一下空空如也的主座,心下有些焦急,按照許公的意思,他們這次可是帶了許多貴禮要獻給翦美人。
既然此次見不到虞王,那至少要見到傳說中的翦美人吧。
趙仲下意識抬眼看了一下許良人,許良人面龐柔和,低眉順眼的,趙仲心中嘆口氣,有些不敢和她說許公為翦美人獻禮這件事。
這不就是相當於說你父親給你的情敵送東西麼?
就在趙仲等的有些焦頭爛額時,宮人的傳唱聲終於來了!
“翦美人到——”
樂音驟停,舞女退下。
內宦先至,肅清道路。
趙仲一下子起身。
許良人好奇抬首望去。
孟夫人幸災樂禍看向翦美人的臉。
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