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夫子眼神閃躲,不敢與她對視,隨後她的視線落在她腰間的荷包上,上面繡著一隻貓,憨態可掬,她臉色大變,這是她女兒的荷包!
楚妗一愣,楚靜姝怎麼來了?
她睨了一眼梁夫子,見她眼神呆呆地盯著楚靜姝,心裡閃過不好的預感。
楚懷璟臉上滿是不喜,寒聲道:“誰准許你不容通稟就進來了?”
楚靜姝笑意僵在嘴角,臉上飛快閃過一抹難堪,她柔柔笑了笑,道:“我看丫鬟都站在院子裡,一時擔心二妹妹,便失了分寸,我下次會注意的。”
她方才聽丫鬟說長樂苑出了大事,甚至驚動了楚懷璟,她心下不安,便想著親自前來檢視,好早她及時趕到,否則讓梁夫子全部抖落出來,那她就完了。
楚懷璟眼神沉沉落在她身上,忽然說道:“既然來了,你也在一旁坐著吧,正好看一下,這種心思不正,攀權附貴之人的下場吧。”
楚靜姝只覺得他的目光像是能穿透她的心,看出她內心深處的想法一般,且這話,隱隱有所暗指。
她心下惱恨,但臉上仍舊掛著得體的笑,“是。”
丫鬟替她搬了個繡墩,位置正好是梁夫子身前。
楚靜姝動作得體的坐下,荷包垂落在一旁,與梁夫子相聚咫尺。
“說罷,指使你的人是誰?”楚懷璟開口道。
“無人指使妾身,只是妾身學識淺薄,不堪大用,這才無能教導小姐。並沒有人指使!”梁夫子斬釘截鐵的說道。
楚靜姝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笑。
楚妗一愣,不可置信地盯著她,明明是楚靜姝,為何她要撒謊?
楚懷璟沉吟片刻,道:“既然你是一人所為,那便要受所有的懲罰,鞭笞五十,隨後關押在大理寺。”他擺了擺手,立即有侍衛進來將梁夫子帶下去。
楚靜姝心底生出寒意,鞭笞五十,恐怕半身不遂了,而且得罪了楚懷璟,進了大理寺,怕是要受些皮肉之苦了。
梁夫子的事情處理好後,楚懷璟飲了一口茶,道,“我記得前些日子允諾帶你去馬場,後來被圍獵會打亂了計劃,正好今日我無事,帶你去馬場玩一玩,可好?”
楚妗想了想,梁夫子這件事沒有揭開楚靜姝的真面目,讓她很是失望,正好出去散散心也好,聞言,她點了點頭。
馬場在城外,是專門為這些權貴人家的公子們所建,為了讓他們足夠享受,馬場裡建了一座閣樓,閣樓精緻奢華,裡面傳來絲竹靡靡之音,絲毫看不出來在郊外。
自來權貴也有高低之分,一樓用來招待那些家中富貴但無權勢之人,二樓則是招待顯貴,大多為家中有權有勢的世家子弟。三樓向來不與人開放,有傳言說三樓是當今太子的專屬樓層。
一樓很是喧囂,一入內,楚妗便皺了皺眉,周圍滿是打量的目光,或驚豔或垂涎,讓她很是不適。楚懷璟領著楚妗去了二樓,二樓設有雅間,房門一關,便自成一隅,很是安靜。
小二殷勤地將茶水端上來,抬眼看到楚妗,眼底閃過一抹驚豔,被楚懷璟一瞥,立馬躬身退下。
楚懷璟讓人挑好了馬,他知曉楚妗不會騎馬,便細心地講解了一番,楚妗早已蠢蠢欲動,用心記下後便迫不及待地下了場。
因顧及她是初學者,馬是一匹棗紅色的小母駒,十分溫馴。
楚妗扯著韁繩,不知為何腦中忽然掠過一道英姿颯爽的身影,是狩獵會上那驚鴻一瞥。不知為何,顧沉宴的身影總是在她腦中揮之不去。
她下意識照著那人的動作跨上了馬,楚懷璟挑了挑眉,很是意外,笑道:“這上馬的動作倒是有模有樣。”
楚妗抿唇笑了笑,小心翼翼地踢了踢馬腹,馬乖巧地往前走了走。大約兩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