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我進屋,去看看大姐姐。”
雖然臉上掛著關心, 但是心底波瀾不驚,其實這些表面功夫不是隻有這些權貴人家才會,她自小被劉春杏欺壓,為了阿公, 她也會忍氣吞聲,每次她擔心阿公為了她去找劉春杏理論,她都會忍下所有的委屈, 也會心裡流著淚,臉上帶著笑。
這些東西,本就不是難事。
柳嬤嬤看了一眼楚妗,一雙鳳眼閃過一抹鄙夷,隨即笑呵呵的道:“大小姐知道您這般關心她,她定然很是感動呢。”
楚妗笑了笑,假裝沒有看到了柳嬤嬤眼底的鄙夷,隨著她往屋裡走去。
楚靜姝傷了腳,此時半躺在床上,身後墊了軟枕,她臉色有些蒼白,見了楚妗,露出一抹笑,柔聲道:“二妹妹,你來了。”
楚妗款款走過去,坐在了床邊的繡墩上,關切道:“大姐姐,你的傷可好些了?”
“無事,過兩日便好了,我的傷勢不重要的,只是昨日清河世子拂袖而去,太子殿下可有動怒?你也知道,清河世子是太子的堂弟,若是因為我,讓他們兄弟間生了嫌隙,我怕是難辭其咎了。我昨夜就應該忍一下的,只是被炭火燙傷了一下,太子殿下向來乖戾,行事無章法,且手段狠戾,我如今想來,真是後悔,清河世子想要為我討一個公道,我當時應該阻止的,都是因為我,若是清河世子被太子殿下懲治,我……”楚靜姝說著,眼底氤氳開水霧,竟是要哭出來了。
楚妗皺眉,心底忽然生出憤怒,不是因為楚靜姝話語裡一直在炫耀顧清河對她的愛護,而是因為她那般詆譭顧沉宴。
她垂著眼,顧沉宴脾氣是不好,但他為人寬容大度,行事有原則,多次幫助她,而且顧清河離開後,顧沉宴就沒再將他們放在心上。不知為何,楚妗有一種感覺,顧沉宴冷眼旁觀,是因為不屑於與他們計較。
她攥了攥衣袖,溫聲道,“大姐姐,太子殿下不會因為這種小事隨意懲治人,你不用擔心。”
楚靜姝一愣,就連眼淚都不再掉了,驚詫地望著楚妗,楚妗剛才是在替太子說話嗎?
她細細打量楚妗的神色,自己剛才那樣炫耀,楚妗竟然毫無所動,一絲羨慕也沒有,她生出無力感,就好像是自己最珍貴的東西在楚妗那裡一無是處。
她攥緊了錦被,眼底閃過一抹不甘。隨即想到楚妗不久就要嫁給皇上,像是一朵花要枯萎在皇宮,她那絲不甘也壓了下去。
“那便好,太子心胸寬廣,自然不會在意這些小事。”楚靜姝順著楚妗的話道,隨即她話音一轉,帶著濃濃的哀愁,“唉,我這傷是燙傷,雖然傷勢不重,但是也會留下一些傷疤,你也知道,這女子的身體上落了疤,總歸是不好看的,我聽說皇宮裡有一種藥,名叫雪芙膏,抹了疤痕便會消退,只是那藥千金難求,你也知道,我不是府裡的血脈,是母親見我可憐才讓我繼續待在府中,讓我有機會侍奉長輩,我實在是無銀錢去買那良藥,看來我這腳上註定要留下疤痕了……”
楚靜姝說完,眼含期待地盯著楚妗,期盼著楚妗將她的雪芙膏贈予她,只是不知為何,楚妗卻像是沒有聽懂一般,上前一步,心疼的握著她的手,道:“大姐姐莫要這麼難過,清河世子那般愛護你,定然是不會介意你身上的疤痕。”
楚靜姝總覺得胸中嘔著一股氣,悶得她難受,真是榆木腦袋,把她的雪芙膏給她不就好了,誰稀罕她的安慰!
只是她心裡難受,還要強顏歡笑,假裝嬌羞地垂下了頭,自是沒有看到楚妗眼底的冷意。
楚妗心底冷笑,真以為自己會把那般珍貴的東西贈予她,若是真心待她的人,她向來慷慨大方,但是楚靜姝,明明霸佔了她的位置,卻仍然貪心地想要更多,虛偽做作的人,不配從她這裡拿走任何東西。
“大姐姐,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