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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笑什麼?我說的是認真的。”茶花蹙眉。
鄭庭掃了她一眼,低下頭繼續編竹簍。
這世界本就不是公平的,他這輩子就是泥腿子的命。
他還是認命吧。
至於她?他們本身就不該有交集的。
“時辰不早了,你走吧。”鄭庭開口趕人。
茶花聞言,心裡悶悶的難受。她說的都是為了他好啊。
“你藥酒還沒擦!”茶花杏眼瞪的溜圓。
“我知道了。”鄭庭道。
“那我回去了,這包袱裡還有幾條紅薯,若是晚上餓了,你就烤來吃了吧。我晚上不能來送吃的了。”茶花仔細叮囑著。
“我的腿本身就沒什麼大事,你沒必要來送吃的。”簡而言之你根本就不用來。
“那怎麼行!”他是她的將軍,她怎麼可能放任他不管:“明早我在給你送吃的。我先走了。”茶花依依不捨道。
鄭庭沒說話,依舊麻利的編竹簍,好似沒有聽到她的話般。
茶花慢騰騰的走出屋子,剛走幾步就回頭看看,之後每走兩步又回頭瞧瞧,可謂一步三回頭也不為過。
鄭庭雖然沒看她,但她做的太明顯了,傻兮兮的樣子讓人想忽視都難。
鄭庭視線望過去,剛好和茶花的視線對上,原本委屈巴巴的小臉瞬間笑顏如花,朝鄭庭揮揮手,甜糯的聲音裡透著輕快:“我先走啦。”
鄭庭瞧著她甜美的笑容,平靜了十八年的心噗通噗通的直跳。
姑娘臉上的笑容太純潔,純潔的像是他在深山裡見過的野百合,清新幹淨,不染一絲雜質。
無聲牽動著人的心。
鄭庭被自己的想法給嚇了一跳,他怎麼會對嬌小姐有這樣的覬覦!
他們本身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她是高高在上的秀才千金。
而他只是個無依無靠的孤兒,連吃飽都成問題。
他們怎麼會有可能!
鄭庭苦笑的搖搖頭,真是痴心妄想。
茶花回到家,見屋子裡清淨風煙的,想必阿孃還沒睡醒,她放下心,也去睡覺了。
主要是這兩天,天天出去,若是讓阿孃知道了,定然會擔憂的。
茶花睡了一個時辰起來,許氏已經在窗戶下納鞋子了。
“阿孃。”茶花走過去親暱坐在她旁邊,兩隻圓溜溜的杏眼水汪汪的,還能看出些許睡意。
“睡起來了?”許氏溫和笑道。
茶花乖巧點頭:“睡醒了。之前和阿孃說好了學繡技的,可不能偷懶了。”
見女兒這麼守時懂事,許氏笑容愈發大了:“成,那我就先教你繡最簡單的花樣。”
茶花剛想開口答應,可又想到將軍身上的破洞,還是決定不學繡花了:“阿孃,要不您還是教我最簡單的縫補吧,聽小桃說縫補最簡單了。”上輩子她喜歡書,日日都待在家裡讀書寫字,對於女紅真是一竅不通。
後來嫁給將軍,府裡有出色的繡娘,衣服有專人做,倒是沒有出醜。
但今生將軍過的那麼慘,這縫補大事定然落在她手上了,合該要學起來。
“行,那就先學縫補。”女兒想學什麼就學什麼,她哪有不答應的。
一下午,許氏都在耐心的教茶花縫補,茶花學的也認真,一個下午下來,已經會歪歪扭扭的縫破洞了。
針腳難看是難看了些,但好在已經能縫合了。
茶花喜不自勝,等在過些時日,她就能幫將軍縫衣服褲子了。
會縫補之後,她還要學著製作衣褲。
想到將軍連條褲衩都沒有,茶花心裡悶悶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