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那樣呆呆的站在院子裡,聽著堂屋裡面傳來的說話聲。
有一個男人的聲音,和一個女人的聲音,還有一個小女孩兒的聲音。
本來我滿心歡喜,但這時卻忽然感覺自己好像有些多餘。
“好像有人來了。”
就在這時,屋子裡忽然傳來我媽詫異的聲音,緊接著她像是感覺到了什麼似的,忽然從堂屋裡面跑了出來。
當她看到我的那一瞬間,整個人直接愣在了那裡。
我也呆呆的看著眼前的女人,她還是那副農村婦女的打扮,而且比我記憶中老了很多,才四十歲,臉上就已經佈滿了滄桑,看上去遠比同齡人蒼老。
那是經常下地勞作,常年被風吹日曬的結果。
農村人的臉上總是很容易留下風霜的痕跡,尤其是在這裡,大西北的滄桑刻在每個人的臉上,臉頰上的紅血絲更是這裡的特色。
因此也有甘肅紅臉蛋的說法。
此時看著我媽那種遠超同齡人的蒼老,我就莫名的感到心酸。
那是她在山裡半輩子吃的苦,全都寫在臉上。
“我的娃回來了......”
我媽忽然喊了一聲,然後直接上來一把抱住了我,開始放聲痛哭。
十三年過去了,我的長相容貌都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但她還是一眼就認出了我。
此時我也忍不住潸然淚下。
緊接著堂屋裡面又走出來一個看上去老實巴交的農村漢子,他的臉上同樣刻滿風霜的痕跡。
然後他看著眼前的這一幕,也呆住了。
緊接著有個十來歲的小女孩兒從他身後探出腦袋來,好奇的看我。
那個小女孩兒臉頰上同樣泛著紅血絲,臉蛋看上去紅紅的,這也是我們這裡的特色。
抱著我痛哭一場之後,我媽才終於緩和下來,然後她滿臉欣喜,拉著我進屋,噓寒問暖。
我爸則是用一個裝過罐頭的玻璃瓶子給我倒了一杯水,農村人都用這個當水杯。
這裡的一切都和我小時候一樣,所以十三年過去,他們的生活也仍然沒有改變。
話說一直生活在這種大山裡面,都在地裡刨食,靠天吃飯,生活確實很難有所改善。
此時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我媽問我,我就回答。
她無非也就是問我這些年過得怎麼樣?有沒有受罪之類的,我都說挺好的。
聊了幾句之後,我媽也不知道該問什麼了,然後她又去給我做飯。
大晚上的,她一個人跑廚房裡吭哧吭哧的做手擀麵去了。
我爸則是捲了一根菸,旁敲側擊的問我,“長安,你這些年都跟著你師父做啥的?沒有受苦吧?現在是跟著你師父走藝還是......”
他說的走藝,就是幫人看墳點穴,占卜算命,乃至驅鬼除邪等等,這些都稱之為走藝。
我跟著一個算命先生走了,在他們看來當然也是學的這行當。
“受苦倒是沒有,我現在也沒有跟著我師父走藝,在大城市開了一家古董店,平日裡也沒別的什麼事兒做。”
我捧著手裡的水杯,略有些拘謹的說道。
主要是也不能說自己什麼都沒做,不然按照我們這裡人的思維,又覺著你遊手好閒,無所事事了,所以我乾脆說自己開古董店。
反正我在金陵確實有一家古董店,這個也不算騙人。
“開古董店?那應該挺掙錢的吧?”
我爸聽到這個,頓時非常意外!
對於他們這樣的山裡人來說,可能只要是做生意的,都很賺錢吧!
“嗯,還可以。”
我點了點頭,也沒具體說掙多少,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