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草人放到水盆裡洗了一下,沖掉塗抹在草人面門上的泥巴,這法術就算是解了。
下午的時候李存佑已經能下地自由活動了,只是四肢多少還有些僵硬。
這是因為手腳太長時間沒動,所以留下的一點兒後遺症,多活動活動就沒問題了。
本來李存佑還想請我給李狗娃看一塊風水寶地的,但是我拒絕了。
於是他只好讓人去附近的村子請了個風水先生過來主持喪事,並且還請了個當地的木匠過來給李狗娃做棺材,用的就是那棵老梨樹的木料。
想想還真是諷刺,李狗娃親自砍的這棵老梨樹,最後卻用這棵樹給自己做了棺材。
接下來的幾天,村裡人接二連三的都把祖墳從祖墳園裡面遷了出來,這時候沒有人再阻攔了。
就連之前跑到我們家裡來找我麻煩的那些村民,也都把自家祖墳給遷了。
說到底,其實他們都知道不可能因為我遷了自家祖墳,就壞了祖墳園的風水,所以他們當時跑到我們家來鬧,無非就是有個由頭來找我麻煩而已。
我想這些人可能跟村長的心態都差不多,主要還是因為嫉妒心作祟。
人這個東西,本來就是一個很奇怪的生物。
很多人他願意可憐你,甚至願意在你困難的時候對你施以援手,但是卻很少有人能夠接受你比他過得好。
這種現象在農村地區反而更普遍。
所以說乞丐只會嫉妒比他要的多的乞丐,這句話不是沒有道理的。
我忽然意識到農村其實也沒有那麼單純,當我意識到這一點之後,厭離心就出來了。
我想帶著我爸媽和李月玲離開這裡,去金陵生活。
但是我說了自己的想法之後,我爸媽又全都沉默了。
對於他們來說,可能離開這座大山,是他們一輩子都沒有想過的事情!
雖然你不知道他們在眷戀什麼,但他們就覺得自己生在這裡,長在這裡,最後也應該死在這裡,埋在這裡。
這就是山裡人的家鄉情結。
所以也有句老話叫做落葉歸根。
其實我知道,我爸媽肯定是希望我在村裡娶個媳婦兒,然後生個孩子,傳宗接代。
他們這一代人是有著很強的使命感的。
但我不是。
所以這時候觀念上的差異就體現出來了。
說到底,我們都有彼此不同的道路要走,父母有他們的人生,而你也有你的人生。
所以最後你能做的,其實並不多。
後來想想,我也不勉強,就到縣城去買了一套樓房。
我是全款買下來的那套房子,六十多萬,帶我爸媽去看了一下。
這房子是送給他們的,主要是考慮到李月玲上學什麼的,住在山裡也不方便。
我爸媽他們是把一輩子都交代在山裡了,但李月齡畢竟還小,她也應該有自己的人生。
安排完這一切之後,我又叫大熊和二娃到家裡來喝了頓酒。
接著我就直接回了金陵。
結果剛回到金陵的第二天,紅姨忽然就給我打來一個電話,說我師父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