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找了附近一家,心思也並不在飯食上,胡亂點了幾道菜,食不知味吃著。
他的反應好像確實大了點。
按理說他們應該算是同性,當著面換件衣服應該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可顏月歌總感覺不對勁,說是完全無法接受都不為過。
一定是他老婆太美了,讓人多看一眼都容易產生些什麼見不得光的非分之想。
顏月歌一顆小心臟不受控地怦怦跳動著,昭示著那是一顆多麼年輕有力也容易受驚的心臟。
他在外面磨蹭了許久,估摸著淮序已經將衣服換好,才叫來夥計另外打包了一份食物。
晃晃悠悠回到客棧,顏月歌剛站到門前就放空了自己,在敲門與不敲間糾結。
萬一淮序還沒換好呢?
但他要是敲門會不會太過奇怪?萬一引起了誰的注意呢?
左思右想不是個事兒後,顏月歌深吸口氣,心一橫拿出鑰匙捅到鎖眼裡,假裝不記得自己鎖沒鎖門,裝模作樣擰了擰,才輕手輕腳進了門。
然而顏月歌的擔憂屬實是多慮,這麼長的時間過去,淮序早已換好了法衣,此刻正背對著門扇靠在池邊,小臂搭在池壁,隨意將手伸出了池外。
尖利的指爪間,輕輕捏著那個精緻的撥浪鼓。
也不知保持著這個姿勢過了多久,連垂下的鼓槌都不見幾分晃動。
不過聽得顏月歌進門,淮序稍稍捻動了指間的撥浪鼓,登時鼓槌擺動,發出輕輕兩聲“噠”來。
顏月歌聽得響動抬頭,這才見著伸出了屏風的纖長指節與指尖捏著的撥浪鼓,也是莫名松下口氣來。
拎著食盒走到淮序身旁,還不等開口,顏月歌眼睛刷又亮了起來,一整個被驚豔到。
果然,雪發就該襯白衣。
恰衣上墨色與暗紅點綴得當,既不突兀也不搶眼,勾勒出漂亮的肩頸與腰線,可以說是美豔至極,相稱至極。
顏月歌已經完全是呆住的模樣,唇齒幾次蠕動想要說點什麼,但都被美貌所震懾,絲毫沒法分神去組織語言。
還是淮序將他的狀態掃過,淡淡開口道:“好看?”
顏月歌點頭都快點出了殘影,毫不猶豫道:“好看,老婆超好看,老婆是我看過最好的人。”
長睫起落,淮序又撥了下手中的撥浪鼓。
顏月歌最終還是把食盒放到了一邊,打算之後自己吃。
又不放心對淮序囑咐道:“你有胃口了告訴我,我去買新的。”
淮序目送他走來走去,聞言點點頭應了。
不比顏月歌這個仙修得不明不白,淮序對食物的需求並沒有那麼高,本就是吃與不吃都可以的狀態,早上還讓顏月歌鼓動著吃了不少,現下沒有一點兒想吃東西的想法。
放好後,顏月歌搬了把椅子坐到淮序身旁,冬日的暖陽透過窗欞照入房間,更添幾分溫暖。
總歸是提到了飲食,顏月歌便就藉機瞭解了一番淮序的飲食結構,不過似乎除了魚類貝類水草類,也不會再有其他更多什麼。
於是這部分的對話就變成了顏月歌問:“珍珠貝?”
淮序答:“偶爾。”
顏月歌又問:“鯉魚?”
淮序再答:“嗯。”
大抵是此類相似的對話。
不過問著問著,顏月歌刷就白了臉色,戰戰兢兢道:“那、人類的食物可、可以吃嗎?”
顯然,顏月歌終於意識到淮序的本質還是一個水族生物來著,人類的食物油鹽調料俱全,能不能給人魚吃還要打個問號。
好在淮序跟他說人類的食物也不錯,不然顏月歌怎麼都得想辦法回到早上邦邦給自己兩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