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
顏月歌心頭一跳,再抬頭看向淮序,淮序仍是一副無所謂的慵懶神情,已經是主動鬆開了回握住他的手。
那雙眼尾微微上挑的狹長赤眸朝著祠堂的方向瞥過一眼,似是示意讓他進去。
顏月歌定定心,用口型對淮序道:“等我。”
淮序點下了頭。
顏月歌這才鬆開淮序,深吸一口氣看向祠堂,應道:“來了。”
顏月歌過去進過一次祠堂,只一進門,就被已然熄滅的無數魂燈震撼到說不出話,這一次也依然如此。
尚且長明的魂燈前,灰白髮色的清瘦女子正背對而立,脊背挺拔,青松一般。
顏月歌微有些怔,腳步不由頓住一瞬,後知後覺趕忙行禮道:“祖母。”
又朝著女子的身後幾步之處的另一人道:“二哥。”
聽得他的聲音,靜立的女子緩緩轉身,抬手向他招了招,聲音和緩道:“來。”
顏月歌這才抬頭,小心翼翼看向了上首的女子。
除卻灰白的髮絲之外,女子身上再無丁點兒歲月的痕跡,仍如正青年時般,面容清麗,帶著隱隱顯露的威嚴神色。
顏月歌不敢造次,低聲應下趕忙走了過去,心中愈發忐忑,嵐夫人卻溫柔拉過了他的手,一如家中長輩般輕聲道:“小寶當真是長大了,都快要認不出了。”
顏月歌不由彎彎唇角,畢竟過去沒有見過也沒有過接觸,沒法說些什麼俏皮話來圓場,只能乖巧的笑著。
嵐夫人見著他這樣子,不免生出幾分笑意,又道:“你在外面的事我都從你二哥口中聽到了,這一路也是難為了你,總之平安回來就好。”
沒有絲毫責怪與訓斥的意思。
這讓顏月歌不由有些發懵,他這一路可是沒少惹麻煩,就算顏家自始至終都在盡全力支援著他,也很難說沒有半句怨言才是吧。
尤其他這位總是閉關不出的祖母大人都親自來見他了,卻只是為了確認他的平安?
顏月歌早就做好了乖乖聽訓絕不反駁的準備,這輕飄飄給他揭過去,反而更是讓他本就發虛的心裡感覺毛毛的。
這讓顏月歌感覺很不自在,反而主動道:“可是我給顏家惹了許多麻煩。”
嵐夫人緩緩搖了搖頭,“不,你做得很好,這才是我們顏家應該做的事。”
顏月歌更是茫然,對上嵐夫人那雙恬靜溫柔的眼睛,不自覺眨了眨。
嵐夫人彎了彎唇角,放下了顏月歌的手,轉身看向了那一層層高聳排列的灰暗魂燈。
她抬手,細瘦的指尖撫上一盞熄滅已久的魂燈,“我們當年犯了很大的錯,害了許多無辜的性命,也害了諸多顏家子嗣,但我們沒有勇氣去贖罪,只是被動的承受著天罰,可是天罰沒有止步在我們身上……”
顏月歌看到,那盞魂燈屬於顏月青,屬於他的大姐。
若是說屬於顏家的天罰,他能夠想到的,恐怕也只有子嗣難繼隕落頻發的怪象了。
恰,顏月青是最先隕落的,也是最不應該隕落的,顏家歷來最具天賦的嬌子。
顏月歌想,這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