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可攬在他頸間散發著慵懶氣息的淮序,又與他記憶中的淮序別無二致。
陌生感在他的心頭將起未起,頸間的淮序也好似遠遠近近飛快變化著,顏月歌、顏月歌什麼都不知道了。
他的怔忪與茫然太過分明,在一片空白中夾雜著複雜的、疑惑的、驚詫的各色情緒,落在半掩在黑暗中的赤色瞳孔,攪起了愈發黏稠與漆黑的波。
也是在這時,淮序的神色才堪堪發生了變化。
似是在短暫的一瞬僵硬之後,淮序的面容徹底隱入了黑暗,就連縈繞身周的慵懶氣息也飛快收斂消散,化為濃郁的寒。
那份寒意並沒有向顏月歌靠近分毫,反而猶如屏障一般一點點將他二人分隔開來。
明明、那是淮序一直在主動消弭的距離感,卻在此時主動將其一點一點增加了過去。
顏月歌自始至終都對那屏障毫無認識,更是對淮序的努力毫不知情,即便如此,他也不由在此時打個寒戰,突兀覺得面對淮序的那份陌生感開始了清晰。
好像他再不做些什麼,他就要永遠失去淮序了。
這讓他瞬間裡感到慌亂,無措間也只是遵循本能想要抓住什麼,“老、老婆!”
生澀話音脫口的一瞬,顏月歌卻乾脆懵在了原地。
他是想要說些什麼,可怎麼也不會是這樣的開場啊。
然而沒想到的是,攬在他頸間的人魚竟是在這聲似乎滿是冒犯的滯澀喚聲中緊了緊胳膊。
微弱的力道不足以讓兩人貼得更緊,卻足夠讓那份漸起的陌生感消失無蹤。
他聽到,陰影中的淮序從鼻間輕輕哼出了一聲應。
他的心臟瞬間裡開始了劇烈的跳動,只片刻,笑容便不可抑制地攀上了眉梢眼角。
在漆黑的風裡,在遍地倒下的修士間,在又一次的劫後餘生中,顏月歌抬手緊緊抱住了淮序。
他肆意將腦袋蹭在淮序的頸,將因著喜悅愈發升高的體溫傳遞,將大好的心情傳遞,毫無保留。
他說:“老婆最好了!”
他說:“老婆真的最厲害了!”
他說:“讓那些變態追,一招把他們都打趴下也太爽了吧!”
他也說:“啊啊啊啊沒想到老婆根本用不著我擔心,真是太好、唔……”
淮序抬手堵住了他的嘴,在那雙滿是雀躍也滿是茫然的視線中淡淡道:“可以擔心。”
“小寶,可以擔心。”
因為是顏月歌,所以可以擔心。
或者說,他期望著顏月歌的擔心與在意。
顏月歌眨了眨眼,換了個方向繼續發昏的大腦一時沒能轉過彎來,只下意識聽出其絕對是什麼好事情,亮著一雙大眼睛飛快就點下了頭。
太好了,他並沒有失去他。
抱持著相似想法的另一人緩緩將手收回,狹長的赤眸卻緩緩垂落將情緒隱藏。
在顏月歌的怔愣與茫然中,淮序的心緒曾在一瞬裡飛速的動盪。
他與顏月歌的相處模式早已成形,簡單也固定,即便擁抱、接吻、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