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也不眨的就拿出來了八萬五千兩黃金。
若說這其中沒有貓膩,誰會相信?
戶部尚書思慮再三,和許正清商議:“這件事,你覺得,到底要不要呈報給皇上知道?”
若呈報上去,不消說,皇上肯定會大怒,遣人去查段德業。若真的查出些什麼來,那段德業……
許正清也在猶豫。
他對陸庭宣是瞭解的,不可能無緣無故的針對段德業。而且這件事現在鬧的這樣大,只怕也由不得他們了。
“還是往上呈報罷。”他輕聲的說道,“八萬五千兩黃金,這可是很大的一筆錢。就算我們不往上呈報,皇上肯定也會知道的。”
做皇帝的,大凡都比較疑心。到時還要以為他們之所以不報,肯定是背地裡跟段德業有牽連。
而這個時候,肯定是要跟段德業劃清界限的,這樣才能保自己平安。
戶部尚書深以為然。於是親自寫了一封章奏,叫人遞了進去。
皇上一見之下,果然大怒。聽小內監說,皇上當時只氣的劈手就將這封章奏扔到了地上,一張臉也氣的通紅。
他前些時候才剛有感於段德業穿打補丁的衣服,特地賞賜了五十匹綢緞下去。還拿段德業做典範,在朝會上告誡文武百官一定要清廉。現在可好,轉眼就給他出了這麼一檔子事。
這可不是在明晃晃的打他的臉?
就是年初關中地動的災情報上來,群臣主動捐獻銀兩物品的時候,段德業才捐獻了五十兩銀子,幾件半舊的衣裳鞋襪。現在倒好,八萬五千兩黃金吶,他隨手就拿了出來。
皇上覺得自己的面子真的是丟大發了,無論如何都不能容忍。但這件事也不能大張旗鼓的查。若不然,他哪裡還有面子在?
就遣了心腹的人,悄悄的查探段德業這些年中的所有事。
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段德業明面上看著清廉,但自從做了吏部尚書之後,竟然膽大包天的賣起官來。甚至每一個官職都明碼標價,不接受議價。
皇上雷霆大怒。立刻下旨將段德業交由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三司會審,從重處罰。
最後段德業罪名確定下來。因為這些年賣官和貪墨所得銀錢數目巨大,判了斬立決。家中一應財產充公,家人發配邊關做苦力,終生不得回京。
至於戶部其他官員,但凡跟段德業同流合汙的,一律從重處置。經由段德業之手買官之人,立地罷黜官職,追究責任。
此事也算得上是轟動朝野了。等到一切事都塵埃落定的時候,都已經過了長夏,金風漸起了。
竹意軒裡,陸庭宣正在教許琇寧練字。
窗外青竹滴翠,芭蕉墨綠。窗下炕桌上放著的三足青銅小香鼎裡面有細細的煙霧嫋嫋向上。
裡面焚的是上好的龍涎香,清香幽遠。
許琇寧第一次過來練字的時候,陸庭宣只給了她一本衛夫人的字帖,讓她照著臨摹,可以後許琇寧再來,但凡有握筆姿勢不對的地方,或有寫的不好的地方,陸庭宣都會握著她的手,一筆一劃的教她。
剛剛他也是嫌許琇寧的那個庭字寫的不夠好,親自握著她的手教她如何下筆。
許琇寧上午時分才剛洗過頭髮。頭髮半乾的時候墨蘭在她的髮尾抹了幾滴桂花頭油,可以滋養秀髮的。這會兒雖然頭髮都幹了,挽了髮髻上去,但離的近了,依然能聞到桂花的幽香。
陸庭宣身量很高,小姑娘才堪堪到他的胸口,這般自後握住了許琇寧的右手,就將她的身子整個兒的裹入了自己的懷裡。
手中所握是她細膩柔滑的小手,鼻中所聞是她髮梢的幽香,眼中所見是她白皙若玉的臉頰,陸庭宣只覺心猿意馬,哪裡還能靜得下心來?
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