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加上太醫院來前醫藥不足,聽說那時候為了搶大夫,不少人徹夜在藥鋪門口等著,最後人不是因為天花而死,卻是凍死的。”
他道:“這世上,懂得道理的人少,懂得為他人犧牲,為他人著想的人更少,想一想楊夫人是怎麼染上天花的吧,還不是有的人認為只要楊學兄家裡人也染上了天花就會送出城去尋醫問藥……”
有學生憤怒起來,“太過分了,他們不去恨帶入天花的人,卻來恨楊學兄,簡直是無理取鬧。對了,是誰帶入天花來著?”
“你忘了,是牛刺史的小兒子,他搶了一個胡姬,那個胡姬估計沒來過中原,水土不服,所以引發了天花……”
這是大眾的猜想。
“聽說牛刺史過後也要進京,為的是告楊學兄以下犯上,軟禁上官。”
“所以才說楊學兄危急,別說首功,他能不被問罪就不錯了。以下犯上可是大忌。”
“但那也是不得已的權宜之計,牛刺史要是通情達理,肯控制疫病,楊學兄怎麼會做這樣的事兒?哼,回了京城我一定要宣揚一下此事,過是過,但功也是大功。”
“不錯,想想我們來時看到的病人,已經做了這麼多準備卻還是有人染上了,也就我們六藝從不懈怠,又年輕體壯才不染上病,要是放任天花出城,夏州以南豈不是成了煉獄?”
“沒錯,回京以後我要和我爹說一聲,可不能讓楊學兄憑白受罪。”
“正是,我也和我哥說一聲。”
“那我和我祖父說一聲。”
封宗平悄悄的溜回白善身邊,伸手道:“怎麼樣,我做到了吧?”
白善將一袋肉乾放在他手上,讚歎道:“這種事果然還是你做最合適。”
封宗平將肉乾塞進自己的包袱裡藏好,不客氣的道:“別拐著彎的罵我,其實要不是你跟楊學兄關係太近,你去辦肯定也成。”
白善微微一笑,道:“回到京城還希望你再幫忙宣揚一下,不用往朝上宣揚,就只學生們之間說一說就行。”
“為什麼,打鐵趁熱不好嗎?”
白善搖頭,“太過了就有挾輿論逼迫陛下的意思了,我其實就是想和大人們解釋一下楊學兄軟禁牛刺史也是迫不得已的選擇。”
他強調道:“是真的迫不得已,不是進退一步奪職而已,而是進退一步是百萬百姓的性命,所以當時什麼律法、規則全不在考量之內了。”
封宗平若有所思,“我明白了,你是想讓大人們認同楊學兄的選擇,就算最後他還是會因此被罰,卻不會被人延伸出別的含義來。”
比如有人攻擊:“今日他敢軟禁上官,焉知他日不會再因政見不和再軟禁上官,甚至冒犯聖駕。”
將楊和書的為難之處在學生之間宣揚,既不會對陛下造成壓力,又能讓百官考量一下楊和書的立場,讓他們不至於由此延伸出那種誅心的猜測來。
只要贏了這一點兒,楊和書就不懼了。
封宗平就道:“那可不是一袋肉乾的量。”
“回去我給你送十袋。”
“別,”封宗平道:“肉乾這會兒值錢,等回了京城可就不值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