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鬥有時候並不是有人指使,也並不是不得已,而是因為有的人想有所為,而有的人想順勢而為,於是就鬥起來了。”
殷或總算是琢磨過來了,不過他有些好奇,“你們將宮中的爭鬥簡稱為宮鬥?”
三人頓了一下後一起點頭。
殷或便不再問了,劉煥琢磨了一下這兩個字,讚歎道:“總覺得挺好的,如今我們也在宮中,若是我們與人相鬥起來,那是不是也叫宮鬥了?”
“鬥什麼?”封宗平幾人從後面追上了他們,五人默契的停住了話頭,扭頭看向他們,搖頭道:“沒什麼,你們怎麼這麼慢?”
封宗平便嘆氣,“被孔祭酒抓住訓了一頓,本來今年我們想大考時去試一試的,說不定能考中進士呢?結果兩日前考的卷子發了下來,今日孔祭酒又把我們留住問了兩個問題,然後便讓他們不要去大考裡對人顯眼了。”
白善幾人同情的看著他們。
他們年紀還小,因此還不急著大考。
殷或問道:“那孔祭酒是提議你們明年再下場?”
封宗平點頭,“說是明年或許可以一試,主要是上個月才開過恩科,現在榜單剛放出來,聽他們說,今年有許多考生都留了下來,打算等秋季大考時再繼續考一場,其中不乏魯地的才子。”
易子陽嘆息,“希望明年魯地應考的學子能夠少一些吧。”
雖然他們不覺得他們比魯地的學子差,但考試他們還真的差一點點兒,唉……
封宗平正想把話題扯回來,就聽白善道:“明日一早出宮,今晚我們要不要去觀園樓裡玩一玩?”
封宗平立時把剛才的話題忘了,連連點頭道:“這個不錯,我們可以花點錢和膳房要些點心瓜果之類的上閣樓去。”
滿寶不再把蘇嬤嬤放在心上,但太子妃卻不能不放,就在滿寶和白善他們坐在飯廳裡吃飯說些閒話時,太子妃已經吃完了晚食。
她用帕子擦了擦嘴巴,讓人把飯食端下去,這才扶著腰去園子裡慢慢的走動。
她的貼身大宮女親自扶著她,慢悠悠的轉了一圈後她才問道:“查得怎麼樣了?”
“奴婢今兒下午悄悄的問了伺候吳嬤嬤的人,沒聽說她有什麼異常,也未說過什麼怨懟之話,會不會真是巧合?”
太子妃摸著漸漸鼓起來的肚子冷笑道:“要是她不懂醫理,或是一知半解,有可能是巧合,但她伺候過我母親生產,我三個嫂嫂也都是她伺候的,我不信她不知道那湯喝多了孩子會變大。”
大宮女便知道太子妃更相信周滿,其實她私心裡也更相信周小大夫,不僅因為他們兩邊沒有利益衝突,周滿的人品也更值得相信。
於是大宮女頓了頓後問,“要不要和國公府那邊說一說查一查她的家人。”
太子妃點了點頭道:“查吧。”
她面色冷沉,摸著肚子道:“我突然想起,我母親生的我們都白白胖胖的,我幾個侄子也都是白白胖胖的,雖然最後都母子平安,但母體受損都嚴重,我大嫂生下長子後過了四年才生下一個女兒。”
“我曾聽有人說過,有的下人為了邀功,會特意把孩子喂大一點兒,這樣孩子生下來又白又胖,不論是男是女都有賞;有的穩婆在生產時甚至會特意先把胎轉偏一些再轉回來,這樣只要平安生下孩子便有大功勞。”
大宮女聽得冷汗淋淋,“娘娘,那都是鄉野之地沒有見識的穩婆才有膽如此做,您在宮中,不僅有太醫院的太醫們看著,周小大夫還日日來請脈,哪個穩婆有膽子做這些事呢?”
太子妃點頭,“是這樣說,但把脈並不能準確,還是得摸胎才能摸出胎位來,若不是周滿,我總不能讓太醫院裡的太醫上手吧?醫女們到底還是差了一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