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善看見他,略一挑眉,這才想起來自己也是有幕僚的人,想了想後笑道:“還好,做決策並不十分困難,只是要實現會耗費一定的力氣,事情也繁瑣,所以有些頭疼罷了。”
崔瑗立即道:“崔某願為郎主效勞。”
白善就把他帶上了,他是幕僚,有些事情還是應該要了解的。
他將崔瑗介紹給白二郎他們認識。
白二稀奇的看著他,“之前我們住在縣衙後院並沒有看到崔公子啊。”
白善:“……我一開始想著太子也要住在此處,連我和滿寶都搬出去的,院裡的其他人自然也搬出去了。”
只是最後太子沒住,所以白善和周滿才沒搬,崔瑗也就在白二郎他們搬走後住了回來。
白善將寫到一半的信給周滿看,道:“你們也知道,北海縣官鹽過不了多久就會聞名天下,我家裡的情況你們多半還不知道吧?”
這話主要是衝崔瑗說的,他道:“我出身隴州白氏,是旁支,一旦曬鹽法鬧開,我或許會成為一些人的眼中釘,在我這裡找不到口子,只能從我族中尋找。”
崔瑗有些緊張,連忙問道:“郎主和本家關係如何?”
“一般一般吧,”他道:“雖然這幾年聯絡多了一些,但少有見面,而且我家如今主要居於京城,更早一些則是住在綿州。”
崔瑗一聽就明白了,這哪裡是一般一般啊,分明是很差嘛。
“那他們威脅不到郎主。”
白善頷首,“是威脅不到,但該做的提醒還是要做,”白善看向周滿,“我打算給祖母寫信,只是這曬鹽法和鹽政有變的事還不能從我們這裡傳出去,所以……”
所以他要找什麼理由呢?
崔瑗想了想後道:“太子巡察吏治並不是秘密,來青州更不是秘密,何不以此事為藉口?”
白善覺得這個理由不錯,欣然採納。
等送走崔瑗,只剩下他們五人時,其他四人就一起看著白善。
白善回身看他們,挑眉,“看我做什麼?”
殷或喝茶不說話,白二郎就嘿嘿笑問:“你這是在考你的幕僚?這樣的理由我都能找出來,你能沒想出來?”
滿寶也嘿嘿笑:“難為你還裝作一臉苦惱為難的樣子。”
白善:“……我是真的苦惱。”
“啊?”周滿疑惑的看向他,殷或也好奇的抬起頭來。
白善就嘆出一口氣道:“倒不是因為白氏,而是因為你家。”
周滿指著自己的鼻子問,“我家?”
“對,”白善坐在她身邊道:“我和本家關係一般,甚至不睦這樣的事並不難打聽,他們能給我找的麻煩,恐怕也就是攛掇著族裡人找上門來邀利,但你不一樣。”
周滿問:“我家的問題……四哥手裡的商隊?”
“不錯,”白善道:“雖然四哥已經壓著商隊的規模,但每年賺的錢還是一年多過一年。”
從周滿每年分到的錢就可以看出來。
“即便我們說他賣的多是地裡和村裡的產出,也屬於農作物,但規模過大還是會被認定為商籍,”白善道:“現在周家不僅是你當官而已,還有立學和立固,三娘和立如,將來還會有立重和立威,甚至四哥的孩子將來也會走仕途,所以家裡是一定不能落商籍的。”
雖然周滿和周立如已經出嫁,對她們的影響不是很大,但周家一體,尤其周滿和周立如對家裡的感情都很深。
所以這種事最好提前做好準備。
他道:“四哥最好把手裡的商隊交出去。”
周滿轉了轉眼珠子,“比如和你們家的商隊一樣記在別人的名下?”
白善眼中閃過笑意,頷首道:“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