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啃麥子吃,只能瞅著空就往糧袋裡塞幾把麥子,還不敢塞多了。
有一次她只是多塞了點兒,她娘就很驚奇的唸叨,說家裡的糧袋怎麼吃著吃著不少,反而還多了。
然後科科就嚴禁她再多塞,只能隔三差五的塞兩把,裡面這麼多麥子還不知道要塞多久呢。
所以滿寶很愁,一聽到換種子的事就著急,她覺得以後她再也不跟未來的人買種子再換種子了。
直接種子換種子多好?
可惜沒人看得上她的麥種。
滿寶歎息。
白善寶卻摳門得不行,主要現在小農莊的財政大權是他管著的,因為開春那會兒他們買種子,買農具,買各種東西花了不少錢,祖母估計是嫌棄他們花錢太大,直接撥了一筆錢給他,讓他自己管著。
現在還沒收入,而他每天要給短工們付工錢,還得花錢買糧食給他們吃,他壓力很大的好不好?
白善寶覺得,幸虧一個月前他們在山前的地裡種了不少菜蔬,菜可以不用買,不然他一定會更心痛的。
滿寶雖然也喜歡錢,但花錢從來不手軟,主要是這錢不在她手裡,也不是她管的,所以她一點兒也不心痛。
倆人一個不能理解另一個,當下就吵了起來。
莊先生本來還關心麥種的事,見狀也不關心了,挪了一下,坐到板床的最邊上,就看他們兩個你來我往的吵架,看得津津有味。
白二郎本來都睡著了,被吵醒也不睜開眼睛,繼續趴著裝睡,結果見他們越吵越激烈,忍不住爬起來大吼道:“你們別吵了!”
倆人一起停下看向他。
白二郎生氣的道:“不就是錢嗎,我爹有,回頭我問他要,你們說要多少?”
“不行!”白善寶和滿寶異口同聲的拒絕。
白善寶道:“這是我們的事,之前就定好了合約,怎樣違背?”
滿寶也道:“而且我們現在也不缺錢,就算缺錢,也應該是借,而不是要。”
白二郎就吼道:“那你們吵什麼,大中午的不睡覺,有什麼好吵的?”
“這怎麼能是吵架,我們明明是在商量怎樣節流。”白善寶不服氣的道。
“就是,”滿寶也道:“一個家庭怎麼才能富裕起來?那就是開源節流,我們現在還沒有收成,沒有開源,那就只能節流了,你還是莊子的主人呢,一點兒也不操心!吃白飯最可恥!”
白善寶跟著強調了一句,“吃白飯最可恥!”
白二郎啞口無言,吵不過,好像也打不過,他便哼了一聲,轉過身去不理他們了。
但滿寶和白善寶卻達成了一致,“接下來我們省著點花。”
白二郎忍不住轉過來道:“省什麼,花錢的時候都過去了,我們的麥子收下來不是就開始賺錢了嗎?”
“這批麥子不能賣,”滿寶道:“得存下來吃,以後請短工還得做吃的呢。”
白善寶卻有不一樣的建議,“那也吃不了這麼多,現在的糧食貴,我們得趁機多賣一點兒,等夏收了,糧價下來,到時候再買一些回來唄。”
滿寶卻覺得糧食比錢重要,她道:“糧食隨時都能換成錢,錢卻不能時時換成糧食。”
“我們又吃不了這麼多,留那麼多糧食幹什麼?”白善寶道:“得趁著糧食高價的時候換成錢,不然等夏收和秋收下來,糧食就不值錢了。”
白二郎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默默地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