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要整頓的。
他聲音低沉,“我在中書省時看到過江南各地遞上來的摺子,去年徵東之戰,因為籌備糧草,我還代陛下去核對過戶部的國庫銀子,其中江南前一年交上來的鹽稅是應收的五分之一而已。”
周滿驚訝的張大了嘴巴,“這麼少?”
白善道:“鹽稅虧空,戶部和御史臺好幾次都派人去江南查,但都查不到什麼實際上的證據,倒是也殺過幾個人,流放過幾個官員,但都不管用。”
“這還是在楊氏出事之後,陛下從楊氏手上接過了一些東西后才有的鹽稅,聽說前幾年江南上交的鹽稅更少,各種藉口都有,製鹽困難,人口少,鹽滷減少,還有運送途中的損耗,還得搭橋修路,反正年年都在虧損。”他道:“楊學兄雖出自楊氏,但也早看不慣這件事,陛下有意栽培他,肯定知道這些事的,所以才特特提了他去江南。”
周滿聲音低落:“只怕其他家族不會看他出自楊氏就網開一面吧?”
“不僅其他家族,就是楊氏族內只怕也有很多不同的聲音,”白善道:“斷人錢財如殺人父母,那些人早把江南視為囊中之物,又怎麼肯輕易交出來?”
周滿只低落了一下便精神起來,壓低了聲音問道:“我們能幫楊學兄做什麼?”
白善也壓低了聲音,“將鹽場建得更大些,還要修好渡口,讓北海縣的海鹽可以暢通無阻的到達大晉的每一寸土地上。”
他道:“這不僅是在幫楊學兄,也是在幫我們自己。”
海晏河清,自然是需要眾人共同的努力,光靠楊和書一人是不行的,白善他們現在能做的就是將他的後路鋪好,讓他不至於在江南里孤立無援。
白善嘆息,“不知道等他去了江南我們還能不能安全通訊。”
周滿:“太子肯定有辦法。”
人是他們派出去的,他們肯定要保證通訊安全的。
她想到了什麼,連忙問道:“今日來看鹽場的人這麼多,曬鹽法肯定保密不住,殿下不做約束嗎?”
白善雙手靠在腦後,翹起腿來搖了搖道:“殿下故意的,就算有人特意往江南傳,要想他們相信也不容易,等江南試出來最少也需要半年的時間,長一些的,說不定二三年才弄出來呢。”
他道:“陛下和太子巴不得曬鹽的鹽場越來越多,市面上的鹽越來越多。”
他們不懼鹽多,只怕鹽少,東西嘛,多了以後才好運作,反正鹽稅現在也只收到五分之一,皇帝和太子顯然很樂意將這五分之一全拿出來和江南各豪族玩一玩的。
這一個晚上許多人都沒睡好,倒是周滿和白善在聊天過後心情放鬆了許多,結束話題過後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太子便和白善等人去了海邊。
雖然昨天遠遠的看了一眼大海,但今天站在沙灘上,直接讓海水衝到腳邊的感覺還是很不一樣的。
明達戴上了帷帽,歡快的在海邊走著,並不想和這些官員們走在一起。白二郎便拉著她玩去了。
太子只瞥了一眼便收回視線,反正倆人就是來玩的,他早已經接受了這一點兒。
郭刺史捧著太子,笑問:“殿下也是第一次看見大海嗎?”
“不,”太子想了想後道:“算第二次吧。”
他以前陪同皇帝出行時到過海邊一次,不過那時候年紀還小,對大海沒有太大的印象。
太子看見海面上有船,微微眯了眯眼問,“那是漁民?”
“是,”白善道:“小窪村還是以打漁為主。”
太子點了點頭,站在海邊四處望,這一條海岸線的確很長,除了山便是一片片荒地,少見人煙,正如白善所言,人太少了。
白善也在暗搓搓的暗示他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