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了一下,沒有劃到脖子,而是劃到了鎖骨上。
但沁出來的血還是讓殷老夫人腳一軟,她跌跌撞撞的撲上去,伸手捂住他脖子上的血,喊道:“快,快去請譚太醫,快去——”
長壽用力的掰開殷或的手,將瓷片摳出來,幾乎要哭不出聲來,“少爺,少爺……”
殷老夫人被他的哭聲一衝,勉強回神,她指著門外道:“去,去請那個周滿來,她不是小神醫嗎,快去——”
長壽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低頭看了眼殷或,轉身就往外跑。
滿寶他們已經吃過了晚食,正坐在院子裡賞月。
圓月有缺了,但還是很亮,他們覺得挺好看的,所以就坐在院子裡邊賞月邊說話。
院門被砰砰的敲響時,他們就覺得這敲門聲特別耳熟。
大家不約而同的看向滿寶。
滿寶也有些遲疑,“又有人落馬了?”
白善忍不住起身,“走,我們去看看。”
結果他們才走到二院,劉貴便領了一個人進來,夜色中,那人直接撲到滿寶跟前來哭道:“小周大夫,您快去看看我們少爺吧。”
滿寶看到長壽一驚,再見他衣服和手上有血,臉色忍不住一變,“殷或怎麼了?”
“我們少爺,我們少爺自盡了……”
三人同時瞪大了眼睛,白大郎都嚥了一下口水,結巴問道:“這,這是怎麼說?”
莊先生最先回過神來,對三人道:“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回去拿藥箱。”
白善和滿寶回過神來,白善轉身便跑向滿寶的房間,手腳有些發抖的去拿東西。
滿寶也很緊張,拽著長壽問,“他傷哪兒了?”
長壽看的也不是很清楚,只能大概的指了指脖子往下一點的位置道:“這兒,出了好多血。”
滿寶蹙眉,“用什麼劃的?刀還是劍?”
“是瓷片。”
滿寶問:“乾淨的?”
長壽一愣後搖頭,“不,不是,是裝過藥的。”
白善已經拎了揹簍跑來,白二郎也嚥了咽口水跟上,大吉已經套了馬車等著。
他看了一下夜色後道:“快宵禁了。”
長壽道:“沒事兒,在同一坊裡,有我家的牌子在,巡街的衙役是不會攔的。”
馬車便快速的往殷家而去。
滿寶有些忐忑,說起來,殷或是她接診這麼多意外病人以來第一個是自己好朋友的。
她問道:“他傷得嚴重嗎?”
長壽抹著眼淚道:“少爺用了很大的力氣,血一下就冒出來了,肯定嚴重。”
白善緊抿著嘴角問:“下午分開的時候還好好的,他怎麼會自盡的?”
長壽道:“少爺倒藥換大夫的事兒讓老夫人知道了,老夫人要把小的帶下去,少爺就,就想不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