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裡還有沒有空的房間,最好重新收拾出一間乾淨的來,把人換過去,這床太髒了。”
三位太醫連連點頭。
美婦人皺眉道:“可是病人不是最忌諱移動嗎?萬一又出血……”
三位太醫:……
滿寶道:“髒汙比移動更危險,從他抬回來到現在,他身上的髒東西,還有大家進出帶來的髒東西,你能控制人移動,還能控制這些髒東西嗎?”
老夫人略一思索便道:“聽周小大夫和太醫們的,讓他們把側屋收拾出來,裡面什麼東西都不用擺,清潔乾淨後把三郎移過去。”
眾人應了一聲。
移動的事太醫們可以指導,甚至他們經驗可比滿寶豐富多了,在哪兒換下衣服,怎麼換,怎麼挪,後續要開什麼藥,上什麼藥……
滿寶屁顛屁顛的跟在他們後面學,他們開出一張藥方她都要先看一遍才遞給下人。
三位太醫不知道滿寶底細,還以為她是在檢查藥方,她偶爾點著幾個藥問他們為何要這麼開,君臣怎麼論,還以為她是要考校他們,於是細細的給她解釋。
滿寶仔細的記在心裡,覺得他們對於具體的病症開方比莫老師還厲害些,她打算回去後就把這些方子默寫下來再記上註解,然後和莫老師一同學習。
白善只聽了一耳朵便不聽了,因為他大部分都沒聽懂。
雖然沒少受滿寶的影響知道些醫理,但太高深的他就聽不懂了,他站到了太子身邊,就聽見他在諷刺杜家兄弟。
他略略後退兩步,豎著耳朵聽故事。
滿寶把太醫們今天晚上的治療方案都掏乾淨後便拍拍屁股起身要走,鄭太醫連忙挽留她,“周小大夫今晚不留守嗎?”
滿寶便往外看了一眼白善後搖頭,“算了,不方便,我還是回家吧,明兒一早再來。”
“可要是人燒起來……”
“實在厲害,你們就派人去叫我就是了,我們同在一坊,是可以夜走的。”滿寶道:“不過論退燒,我恐怕還比不上你們。”
鄭太醫:“周小大夫過於謙虛了,我聽紀大夫說過,你針灸用得特別好,其中有一套退燒的針法……”
滿寶問:“你想學嗎?”
鄭太醫臉一僵,不太好意思的道:“……倒是想學,但……”
“我教你,”滿寶笑眯眯的道:“你剛才說方案二的益血退熱的方子在你家的一本書上記載有,是改良過的藥方,還有記載……”
鄭太醫沉默了一下後道:“我可以將書借給周小大夫讀一陣。”
滿寶高興得不行,覺得今天的收穫實在是太大了。
她笑眯眯的和鄭太醫道別,又看向另外兩位太醫,“以後大家一起交流醫術呀。”
三人僵笑著點頭,都不約而同的想,難怪她小小年紀便有如此醫術,膽大心細是一個,恐怕臉皮厚也是一個吧。
初初相識,誰會想著交換醫術?
他們和鄭太醫共事好些年了,平時交流也只是點到即止,互相學習也有個度,每個太醫都是有自己拿手的病例和方案的,給別人學去了,他們還以什麼在太醫院中立足呢?
提出這提議的要不是個不能進太醫院的女娃,別說他們不會答應,恐怕和她淵源更深的鄭太醫也不會答應的。
雖然也能從滿寶那裡學到東西。
但自己的天賦自己知道,他們一看就比不上滿寶。
一樣的知識,並不是學了就都能掌握的,也不是學了就只掌握學的那部分的。
回想起這位周小大夫開腹,找出血口,縫合的熟練度,私底下還不知道剖了多少隻兔子和豬羊呢。
兩位太醫抖了抖,然後齊齊看向鄭太醫,“鄭太醫,我看周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