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頓了頓後道:“大人能明白那種感覺嗎?他們態度奇怪,不願我多過問,甚至不許我在我兒書房裡久待,我待得久了,便有人過來查探,所以我隱隱覺著我兒不是剿匪死的,直到我派人找到了二吉。”
唐縣令坐直了身體。
“二吉活著,只是他……”劉老夫人頓了頓後道:“傷得很重,他告訴我,我兒是因為查到益州王夥同益州的上下官員一起貪墨犍尾堰的修繕錢款,這才被殺滅口。”
“他們一路追殺,我兒逃到了羅江縣這邊,不巧在路上遇到了周銀夫婦,”劉老夫人說到這裡一頓,看向周家夫婦和滿寶道:“二吉說,當時他們身上已帶了傷,後面追兵不斷,他們身上帶著證據,恐怕跑不掉了,恰巧遇到了趕著車回家的一對夫婦。”
“我兒求助於他們,那對夫婦很熱心,便要搭乘我兒離開,我兒拒絕了,然後將東西交給他們,讓他們把東西帶走,過後想辦法交給一位巡視的唐大人。”
劉老夫人說完看向唐縣令。
唐縣令眉頭一跳,問道:“我爹?”
他算了算時間,大貞三年,他爹好像的確是在外頭巡查。
“不錯,正是老唐大人。”為了給她兒子翻案,劉老夫人對朝中的大臣是如數家珍,最熟悉不過,尤其是她兒子當年提到過的人,她全都暗暗的關注著。
這也是她能這麼快信任唐縣令,並決定將他拖下水的原因,因為,她對這位唐縣令的父親很熟悉,自然也關注過唐縣令。
“因為時間緊急,那對夫婦只告訴我兒他們是羅江縣人,男的叫周銀,妻子夏氏,二吉說,他當時特別爽朗的表示,他是這一片的名人,以後他們來了,只要一提周銀的名字便都能知道是他。”
劉老夫人又看了滿寶一眼,“那之後,他們便分開,我兒和二吉一起把追兵引走,可惜沒逃多久就被追上了,他們兩個便決定分開逃,二吉是被人追殺時滾落山坡,掉進了一個大洞裡才逃過一劫,不過他手腳俱斷,尤其是腿,這一生都要躺在床上過。”
“至於我兒,唐縣令也知道了,”劉老夫人道:“那之後,我就一直等著,等著有人把證據拿出來,但沒有。”
劉老夫人的眼淚簌簌落下,“那之後,風平浪靜,除了偶爾有人來查一查我們家,沒人再提起這件事,老唐大人沒有上折說過益州府的事,他似乎也沒收到什麼特別的東西,那對夫婦就跟消失了一樣。”
“所以我忍不住讓人往羅江縣來查,小心翼翼的查了許久才知道大貞三年五月,有官差在城門口貼了一副畫像通緝一個匪徒,可官衙的人私底下卻悄悄的說,那匪徒其實已死,只是在查詢他的同夥,而與他一起死的,是一位娘子,他們似乎是夫妻,我……”劉老夫人歉意的看著哭成淚人的錢氏道:“我當時便隱約猜著,他們恐怕也……”
劉老夫人頓了頓後才道:“那之後,我雖然派人在羅江縣時常打探,但查不出什麼來。一直到四年前犍尾堰決堤,益州前刺史閆大人的人找到了這裡來,我才從立之這裡知道了周銀的事。原來周家也有一個周銀……”
“四年前……”錢氏微怔,想起了那三個說是騙子的人,她驚訝的看向劉老夫人。
劉老夫人微微頷首,“他們就是為了周銀來的,我想當年他們並沒有從周銀手上得到那些東西,所以犍尾堰決堤,他們才那麼焦急的想要把那些東西找出來。”
唐縣令卻問道:“那些人呢?”
“被魏大人帶走了。”
唐縣令問:“他們說他們是閆刺史派來的?”
“是。”
唐縣令就道:“可閆刺史被斬,全家被流放了,他為何要多此一舉的來找好幾年前的證據?找到找不到,他不都要被斬嗎?”
唐縣令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