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大致的產量,我仔細的看了看,發現她估的和我們私下估的差不了多少,但就是這樣,說起去年乾旱,她眼也不眨的就說今年的租子不要了,給族裡接濟孤寡和辦族學。”
“是啊,倒是她那個大伯小氣得很,要不是他盯著她,許里長租的那塊地怕是也會捐給族裡。”
“看周家那模樣,似乎在京城的確不富裕。”
“你看他們身上穿的衣服,像是不富裕的嗎?”
“輸人不輸陣嘛,這是我們夏氏的地盤兒,自然要穿好點兒,他們要是穿差了,誰能看得起他們?”一個族老道:“不過官兒嘛,聽說朝廷還給發綿綢的,他們身上穿的就不像是外頭布莊賣的布,有可能是官府發的。”
夏族長的兒子也道:“爹,聽說昨天周家那兩兄弟就把宅子的門鎖給換了,聽人說,他們是想到舊市場上淘換些舊的傢俱添補上,回頭要把宅子租出去的。”
夏族長:“……真這麼窮?”
他一臉不相信,“就不說周家,你看她和白家那兩位小公子的穿著和配飾,那像是沒錢的嗎?你們不要被她給騙了。”
“她都如此強勢了,做什麼還要騙我們?”一個族老道:“不過她穿戴好倒是真的,但官兒嘛,總要倒騰得好些,交際上她都不願落人一等,更何況其他?”
“至於白家的兩位公子,到底是世家,底蘊還是有的。”
夏族長回過神來,問道:“你們怎麼突然說起她的好話來了?這是想做什麼?”
族老們一靜,半響後道:“倒也沒想做什麼,不是您懷疑她居心不良嗎?我們就想著,或許她是真艱難呢。”
夏族長便冷哼一聲道:“再艱難也改變不了她居心叵測的意圖,此時讓我們辦族學,完全是居心不良……”
“話可不能這麼說,她說的也不無道理,族裡讀書的人也太少了,以前是沒有學田,現在有了一塊,先生的束脩就夠了,族裡輪流耕種那塊田供給就是,何必要攔著孩子們出息?”
“讀書不止花費先生的束脩而已,還有書籍和筆墨紙硯,先生的一日三餐和四季衣裳,更別說還要修建學堂,這些都是要錢的……”
“族裡這麼多人,到時候再出就是了。”
夏族長有些煩躁:“五郎和七郎就要考府學了,只要他們考上,過個三兩年就可以試著考學,就算進士考過不了,明科和其他考試卻是可以試一試的,到時候選官什麼的都需要家族出力……”
可夏五郎和夏七郎又不是他們的親孫子,他們為什麼要拿自家的錢去供給他們?
以前是沒得選擇,現在他們也可以供自己的孩子去上學不是?
夏族長見事情似乎又回到了這幾天爭執的原點,頓時不想說話了。
讓他更心累的是,連他的兒子和孫子都不贊同他,顯然,他們也想讓自己的孩子上學,而不是去供堂侄子和堂弟。
夏族長心累的揮手,問道:“他們人呢?”
“去夏義家了,說是畢竟是最親的一支,說什麼也要去看看。”
夏族長就想,那是去氣人的吧?
滿寶還真不是去氣人的,就算她是抱著這個想法去的,那也不能表現出來,後頭還跟著一大串的夏氏青年們呢,都是她的堂哥堂叔和堂侄兒們,雖然她一個都不認識。
夏義家在紅田村的邊上,前面就是田野,後頭是幾戶人家。
到了地方,滿寶滿意的點點頭,果然很破舊,幾間泥房,外面的牆面有些脫落,黃色的泥牆上坑坑窪窪的,有的甚至能從外面看到屋裡。
現在還是夏天,等到冬天,一定能凍死人。
滿寶踱步過去,一邊走近一邊嘆息,問道:“以前義堂伯都不修繕房屋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