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卻已經湊近周滿換了一個話題,他小聲問:“周小大夫,你們家要和劉家結親了?”
劉太醫提起的,現在她家大人滿意,兩個小的也有意,這事兒就算成了一大半,因此滿寶笑眯眯的道:“到時候請鄭掌櫃喝喜酒。”
鄭掌櫃就心酸不已,又是嫉妒又是羨慕,嘆息道:“我家鄭辜比劉醫女還大些,到現在都沒找著合適的女郎呢。”
其實他到現在都覺得周立君不錯,奈何鄭辜不喜歡。
此時見到周滿他又忍不住暗示了一下,“周小大夫,你還有個適齡的二侄女吧,她何時定親呢?”
滿寶跟著她娘領著她四哥五哥相過多少親呀,那兩年,週四郎和週五郎相看過的姑娘,十個有八個她見過,都要充當工具人站在一旁看著。
對這種開場白再熟悉不過了,於是她想也不想便搖頭道:“立君和鄭辜不合適。”
鄭掌櫃沒料到她拒絕的這麼幹脆,一愣後問道:“為何?”
滿寶就道:“鄭辜脾氣太軟,我家立君可是很能幹的。”
說罷看了鄭掌櫃一眼,都不用她娘看,她都知道立君和鄭家不配。
立君很有雄心壯志,鄭辜卻沒有,而鄭家在鄭氏裡只是二房,雖然如今佔了上風,但裡面勾心鬥角的事兒不少。
雖然鄭掌櫃把濟世堂打理得很好,但從丁大夫他們的言語間她知道,鄭氏對藥鋪的影響也不小的。
立君進鄭家不會有好處,只會處處受制,這對鄭辜、鄭家,周立君和周家都沒好處。
滿寶道:“我家立君是可以走草原收藥材,也可出入後宅賣潤白霜的人。”
鄭掌櫃張了張嘴巴,再一想他兒子那慫樣,也洩氣了,點頭道:“也是,鄭辜配不上立君。”
滿寶卻笑道:“沒什麼配不配得上,只有是否相配。”
她想了想,覺得自己也得關心一下這個大弟子,於是和鄭掌櫃道:“鄭掌櫃,這婚姻大事得看小兩口間喜不喜歡,自己喜歡日子才能過得順,不然強擰在一起,將來他們過得不好,會怨長輩的,夫妻之間的事兒有可能就變成兩個家庭的事兒了。”
鄭掌櫃見她小小年紀說得一套一套的,便忍不住笑道:“周小大夫,你這還沒成親呢,怎麼這麼有體會?”
滿寶道:“我雖未成親,但我定親了呀,而且我從小到大見到的可多了。”
她道:“我有六個哥哥,他們全是自己看上以後家裡才定親的,我娘就說過,過日子是小兩口的事兒,得他們自己看順心了才行。”
本來這些事她都不太留意的,一直到她六哥說親,他這個也看不上,那個也看不上,總也不成親。
她爹一度想強硬的給他定親,給他選個媳婦一娶就完事兒了。
用他的話說,等娶進門睡一張床上了,他還能不要媳婦嗎?
但她娘卻不同意,當時生怕她這個旁聽的跟著她爹學壞,還用了自家和村裡的例子教她。
“你看大柱和大柱媳婦平日也算和睦吧?前兒吵架真是什麼難聽的話都說,還扯上了兩家的家長,連這你大嫂子都跟大柱媳婦娘吵了一頓。”
這個大嫂子自然不是小錢氏,而是村長的媳婦,村長和滿寶同輩,他年紀大,滿寶平時就叫村長媳婦做大嫂子。
大柱是村長的長子,當年就是兩家做主讓他們成親的,但聽說大柱和大柱媳婦彼此都沒看上對方。
錢氏道:“不知自己看上的,將來日子過得不好,總有許多的怨氣,要是自己看上了,點頭定的親,將來小兩口過得再不好,那也是小兩口間的事兒,咬著牙也得自己扛下去。”
比如她。
當年她在周家不論過得多苦都沒怨過自家父母和周家父母一句,因為這是她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