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那個和家丁鬥智鬥勇,死都要往河邊去摸一把泥的小少爺;或是那個和一群調皮的孩子鑽到山裡,找塊大石頭就迎風與人比賽撒尿的小郎君;那個隔三差五被他爹攆著罵,被先生罰抄書的白二郎搖身一變成了駙馬……
相比之下,白善似乎不管取得什麼樣的成就,村裡人都不驚訝。
畢竟,他雖然也調皮搗蛋,甚至許多事情還是他牽頭,但他聰明啊,聰明人有成就不是理所應當的嗎?
不過村裡人現在一致認為白善比不上白二郎,私底下議論“這白家小少爺是不是孩子們回來說的那什麼小時了了,大必未佳?”
當然,他們只敢私下說,不敢在周家和白家面前說的。
不僅村民們這樣認為,就是白夫人也有這種感覺。
第3322章 實話
白老爺被灌了一肚子酒回家,一邊聽著妻子的沾沾自喜,一邊閉著眼睛洗臉,正打算往床上躺時,聽到她說,“我們家要是擺酒,嬸嬸那頭不辦,她會不會多想啊,畢竟二郎現在如此出息,比善寶還勝一籌……”
白老爺就咳嗽起來,被自己的口水給嗆住了,他睜開眼睛去看妻子,“你說什麼?你說你兒子怎麼了?”
白夫人愣住,“我沒說什麼呀?”
“最後一句話。”
“不知道嬸嬸會不會多想?”
“還要往後。”
白夫人便有些遲疑,“我們家二郎現在如此出息,比善寶還勝一籌……”
“你從哪裡看得出二郎勝過至善的?”
“我們二郎是駙馬……”
白老爺:“駙馬都尉也只是五品而已,還靠的是公主。”
他沒好氣的道:“他這些年不務正業,除了在翰林院幹些雜活兒外便是私下寫話本,名氣倒是越來越大,就是都不怎麼正經,哪裡能跟至善比了?”
“你往外打聽打聽,讀書人裡,誰不知至善?官場裡,他更是響噹噹的人物,前程似錦,你兒子有什麼呀?”
白夫人沒好氣的道:“怎麼沒有了,他是駙馬!”
“是啊,也就當年運氣好,被陛下和公主選中當了駙馬,不然我看他真的就只能回家繼承我的家產,看佃戶長工們種地過日子了。”白老爺這些年也被白二郎的胸無大志磨得沒脾氣了,反正他還有一個兒子,期望有落處,也就不那麼難受了,“你兒子現在日子過得自在著呢,除了沒前程外,其他的都有了。”
“至善呢,他可是前程似錦,將來是可能封侯拜相的,你拿二郎和他比,還比在了他上面,丟不丟人?”白老爺道:“幸虧你是在我面前說的,要是在外頭說,我都沒臉出去了。”
這和白夫人的認知不一樣,她不由湊上去,“二郎真這麼差?”
白老爺頓了頓,彆扭的道:“其實也不是很差了,他現在翰林裡已經升到了從五品,其實算很不錯的了,多少進士窮極一時都到不了這個官品。”
“但和至善還是不能比,你知道他在調回京城前立了多少功勞嗎?”白老爺嘆息道:“大郎來信都說了,要不是他想留在京城盡孝,照顧嬸嬸和弟妹,他現在可為一地刺史,再進一步那就是節度使那樣的封疆大吏了。”
在大晉,做節度使,就跟做一道的土皇帝差不多了,封侯拜相也就是如此了。
白夫人咋舌,“善寶也沒多大吧?”
“你說呢?”就跟你兒子相差不到一歲,還能不知道白善的年紀?
白老爺躺回了床上,重新閉上眼睛道:“這種話,就是在家裡都不要說,明天羅江縣的縣令要上門,縣令夫人肯定跟著一塊兒來,你準備準備,二郎想學周家擺流水席,我想著,既然要辦,索性辦得更熱鬧些,周家吃一天,我們家就吃兩天或者三天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