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餅應下。
周滿這才收手,讓她穿好衣服。
婦人忐忑的問:“大人,我的病能治嗎?”
周滿想了想後頷首,“可以治,只是需要費的時間長一點兒而已,現在醫署有房間,你既是下戶,那便住在此處吧。”
婦人愣了一下問,“不知一日要費多少錢?”
周滿道:“你住在這裡不要錢,但飲食需要自己負責。”
周滿出去和文天冬商量病情,少年亦步亦趨的跟著他們,周滿也不趕他,他想聽便讓他聽,“是腰痺。”
文天冬也診出來了,但腰痺疼痛到下肢完全無力,他卻是第一次見,想到剛才病人的自述,他不由問,“是因生產之故嗎?”
一旁的少年立即繃緊了臉,不由插嘴問道:“難道我弟弟真的是天煞孤星?”
正要說話的周滿:……
目光看著周滿正待傾聽的文天冬:……
師生兩個立即扭頭看他,很好奇的問:“這個結論是怎麼出來的?”
少年心神俱失,難過的道:“不是你們說和生產有關係嗎?”
周滿頷首,“你母親說她病發的時候她才出月子沒多久,可這和你弟弟是天煞孤星有什麼關係?”
最近白二郎正在寫天上的各種星星,周滿正是對此極為好奇的時候。
少年:“我娘生我弟弟的時候下雨,我奶奶出門摔了一跤,抬回來沒幾天就死了,村子裡人都說是我弟弟剋死了我奶奶。”
周滿瞪大了雙眼。
“後來我娘才出月子沒多長時間就癱倒在床,村子裡的人更說是我弟弟克的……”所以他爹還想過把他弟弟給送人,但附近幾個村子都沒人敢要,扔了他和他娘都不答應,他倒是扔過一次,少年跟在後面又給抱回來了。
他是不相信他弟弟是天煞孤星的,但大人們也這麼說的話……
文天冬忍不住道:“這不是無稽之談嗎?你母親自訴生產後第三日就開始下地,既要洗衣服做飯,又要下地割稻子,別說她才生產,就是個正常人也很可能會累倒的。”
周滿頷首道:“她是勞損所致,勞傷則腎虛,虛則易受於風冷,何況你母親當時還在月子這樣特殊的時期,完全不懂儲存自身。”
又是洗衣服,又是彎腰割稻子的,就算當時沒出事,等年歲稍大一些,身上也別想有好的地方。
少年一愣一愣的,問道:“那,這到底和我弟弟有沒有關係?”
文天冬:“當然沒有了。”
周滿:“當然有了。”
文天冬默默地扭頭去看周滿,周滿一臉嚴肅的道:“這件事有關的人可多了,最多的可延伸到你的祖宗十八代,你想,你祖上要是富貴,傳到你家的時候還很有錢,有錢到不需要你母親親自下地幹活兒洗衣服,這樣的事還會發生嗎?”
少年搖頭。
“你弟弟要是不出生,你娘會做月子嗎?”
少年搖頭。
“但換一句話問,你弟弟就想出生在你家嗎?他能選擇嗎?”
出生是不能選擇的,少年繼續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