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
“行,你去吧。”
錢三舅則是四處轉著找週二郎,結果發現小院那邊還有一堆艾草,他正帶著週三郎幾個在整理呢,他立即嘿嘿笑著上前。
眾兄弟看到三舅,立即屁股一挪,給他騰了個位置,“三舅,你們怎麼來得這麼早?老五,老六,趕緊過去招呼舅舅們。”
週五郎和週六郎一聽,丟下艾草就跑了,他們還不喜歡幹這活兒呢。
錢三舅就問週二郎,“這東西怎麼賣,真能賣出去?”
週二郎就笑道:“我也沒賣過,不過我估摸著應該可以,城裡沒多少艾草,但城裡這麼多人,不是誰家都樂意出城去割的。”
週二郎計劃過了,道:“我就把艾草分成一小把一小把,一把兩文錢,要就直接付錢選一吧,不要我也不虧,反正就費些功夫。”
週三郎深以為然的點頭,和以前不同,這幾年家裡啥生意都開始涉及一些,他觀念也與之前不同了,“現在又不是農忙,反正閒著也是閒著,試試唄。”
錢三舅覺著他們說的很有道理,於是袖子一挽就幫他們綁艾草。
週四郎去柴房裡扯了兩把稻草來,這是去年留下的,一把艾草用兩根稻草綁上,擺放好在一旁,一會兒再抱到陰影裡放好,明兒直接放車上拉走就行,這樣的生意輕鬆不困難,多好。
不錯,老周頭同意明天他們拉著牛車出門,主要是去的人多,媳婦孩子一大堆。
當然,更主要的是老周頭很想享受一把趕著牛車去趕集的那種感覺。
太陽剛蹦到小半空,老周頭就戴著草帽扛著鋤頭從地裡回來了。
錢大舅問他,“你這是看麥子去了?”
“嗯,有兩塊地抽穗晚了點兒,我看看去。”老周頭道:“我正想著今天要是嫂子們來,我還得讓大嫂幫傳個話呢,你們家裡的糧食現夠吃嗎?”
錢大舅咳了一聲,道:“缺一些,主要是去年也就種了五畝多一些,前兒麥子剛收下來家裡就斷炊了,所以早早就曬了麥子磨面,現在家裡還剩下的都是後頭搓出來的,有三袋左右。”
老周頭道:“那也夠吃了呀,夏糧再過不久就下來了。”
錢大舅就一臉無奈的道:“本來是夠的,但昨兒回去我才想起,我舅兄那邊早一段時間就和我說好了,今年要和我借兩袋,他去年冬小麥才種了兩畝,從二月開始就跟人借糧了,這會兒他麥子一收就得還人,家裡又不夠了。”
老周頭忍不住嘀咕,“他們家人也不少,怎麼就種了兩畝?”
錢大舅有什麼辦法?
他歎氣道:“去年他家運氣實在是不好,河水直接沖垮了河岸,他家那一大片的麥子地和稻田全給淹了,一粒麥子都收不回來,更別說當時還沒灌漿的稻子了,借了糧食也沒熬多久,家裡孩子不懂事,偷吃了一些麥種……”
他們這一片為了保持地力,加上地也足夠多,所以很少種冬小麥,他們家也不太確定冬小麥的收成怎麼樣,所以留夠春小麥的種子後,剩下的種子也就夠種兩畝而已。
偏普通的麥種不像是他們的新麥種,一畝也就收了兩麻袋的麥子而已,還是他們農家慣常用的那種小一號的麻袋。
錢大舅道:“他那兩個小孫子也才三兩歲,總不能看著孩子餓死。”
老周頭就問道:“那二哥和三弟呢?”
“他們好點兒,自家夠吃了。”
因為人力有限,他們倒是想多挑一些麥子過來,但這不是沒挑過來嗎?
所以留下的勉強還夠吃,但要給錢大舅借給岳家那邊卻是不可能了。
而且錢大舅也另外有些想法,他想把家裡現有的麥子留下,回頭當麥種借給親戚,讓他們也試著種新麥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