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歷劫,趕緊收拾收拾去拜一下,趕緊的啊。”
行吧,雖然不太相信錢大舅舅的斷言,但誰讓他是大舅呢?而且去拜一下小叔也不虧,就是累點兒。
勞累了一天的週二郎和週三郎只能進廚房,“今晚的菜誰做的?”
馮氏轉頭道:“我做的,咋了?”
週二郎頓了頓後道:“沒什麼,我盛兩碗飯,家裡的酒還有嗎?大舅說要去拜祭一下小叔,得帶點兒酒去。”
馮氏就往外看了一眼,指著快要黑透的天空問道:“現在?”
“對,現在,”週二郎催促她,“趕緊的吧,不然一會兒得更晚了。”
馮氏沒法兒,只能找出一個籃子來,給他盛了兩碗米飯,拿了酒,又把灶臺上的菜給放進去……
週二郎看見忙道:“不用帶菜。”
他心虛的轉了一下目光後道:“這菜帶去也要帶回來,一來一回,涼了不說還容易弄髒,帶上酒和飯就行,小叔不會介意的。”
週三郎已經出去轉了一圈回來,拿了好些果,“這都是滿寶他們小莊子上送來的果子,也拿一些去給小叔嚐嚐,我覺著這就夠了。”
週二郎連連點頭,“對對對,夠了。”
倆人拎上籃子趕緊走,錢大舅舅看了全場,忍不住說週二郎,“你媳婦嫁過來都這麼多年了,手藝還沒好一點兒啊。”
週二郎憨笑道:“大舅,這做飯也是看天賦的,我們村裡誰的手藝都比不上大嫂。”
錢大舅舅自傲起來,“那倒是,她從小就會煮東西,打會走路說話就會動手煮東西了,是比別人都強。”
倒也不至於這麼厲害。
週二郎和週三郎對視一眼,小錢氏在成為他們大嫂前是他們的表姐,他們還是知道的,她六歲上灶臺,但那也是六歲了不是,並不是一會說話走路就煮東西的。
三人到了地裡,天已經徹底黑了,好在舅甥三個帶著火把,點上就行。
錢大舅舅點了三炷香,拜了拜後插在墳前。
周銀的墓已經大不一樣,他在封為綿州牧以後,不僅朝廷有封賞,綿州和羅江縣這邊也有一些。
不是很多,主要是想給他修個功德碑和墓碑的,不過一開始沒有大修,老周家就是修整了一下。
後來周滿當了太醫和編撰,村裡乾脆就出名要修墓,老周頭哪敢收村裡的錢,自己出錢,帶著幾個兒子把墓給砌起來,連著邊上父母的墓也砌了,所以現在這裡大不一樣。
錢大舅舅插了香便薅了一把草墊著屁股坐下,一邊給周銀夫婦倒酒,一邊道:“周銀啊,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大哥我,以後啊你多保佑滿寶和你幾個侄子侄孫,讓他們多種出一些新種來……”
錢大舅舅現在滿心都是新稻種,除了這件事,什麼事都不過心了。
週二郎則是不太想這事,畢竟在種之前他就知道這稻種好了。
和別人家不一樣,這稻種是他們家在京城種出來的,對自家人他們當然是信得過的,所以他從頭到尾都覺得今年收成會好,何況這地還一直是他們看顧的,當然早有心理準備了。
他也給周銀夫婦倒了一杯酒,卻是說起滿寶的近況來,“小叔,滿寶都有女兒了,也不知什麼時候能帶回來看一看您……”
錢大舅舅的注意力瞬間被轉移,問道:“滿寶的閨女多大了?她現在做了母親不影響當官吧?唉,也不知道啥時候能有時間回來看一看,你們舅母也挺想她的。”
週二郎:“大舅,怎麼不見您想大哥大嫂他們啊?”
“想他們做什麼,都那麼大的人了,自己都當祖父母了,”說是不想,但錢大舅舅還是多問了一句,“你們大哥現在京城還是種地嗎?或是有其他營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