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他大姐二姐總是像護崽子一樣護著他,明明是兩個姑娘家,卻敢擼了袖子跟一群男孩子打架。
雖然她們也不喜歡帶他一起玩兒,但每次她們幫他出頭的時候他還是很開心的。
可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的,似乎是她們出嫁以後,也有可能是三年前家裡決定給他換湯藥開始。
京中所有的子弟都知道他身體弱,會避著他走,但遠遠見著也會打聲招呼,但他越來越難以控制自己的情緒,姐姐們也並不會像小時候聽他的解釋,凡是與他接觸過的人,她們覺得他受了委屈就會找上門去。
然後,別人連話都不和他說了,他也不想與人說話了。
他不喜歡回到家裡時姐姐們拉著他的手告訴他,誰誰欺負了他,她們已經幫他打回去了。
她們似乎一片真心為他,一點兒也不求回報。
但他寧願她們能夠像白善和周滿一樣,給白誠出了頭,直接伸手與他要銀子。
白二郎在一旁碎碎念不停,許久不見殷或說話,就扭頭問道:“我與你說話呢,你怎麼不應……你,你眼睛怎麼紅了?”
殷或一抬頭,眼中的淚水便忍不住落下,白二郎驚了一下,心虛的左右看了看,發現白善和滿寶還沒出來,立即掏出帕子手忙腳亂的要給他擦,低聲哄道:“你,你別哭呀,我不是罵你的,我說話一向如此……”
殷或的眼淚落得更兇了。
白二郎都跺腳了,著急的道:“我給你道歉好不好,那要不,要不我也分你一錠銀子?”
殷或都忍不住笑出了聲。
白二郎見他又是哭又是笑的,半響無語,“你到底是要哭還是要笑呀。”
“那你是想哭,還是想笑呀?”滿寶危險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白二郎頭都沒回,就像小牛犢一樣衝出去,滿寶跑在他後面追,一邊追一邊打他,“你竟然連客人都欺負!”
“我沒有!”白二郎繞著院子跑起來,分辨道:“我,我最多說了一句話而已,還不是重話。”
殷或擦乾了淚,連忙替他作證,“並不與他相干的,是我自己的問題。”
滿寶很懷疑,“不可能呀,就算你氣虛,可你……”
可你都開朗這麼多了,怎麼還會動不動就牽動情緒?
殷或淺笑道:“是我自己想事情想的,和他沒關係。”
白二郎從旁邊竄出來,“你看,你看,我沒說謊吧,我怎麼會欺負他呢?”
滿寶這才收手,“好吧。”
白善站在廊下看他們休戰了便道:“走吧,去吃飯,容姨今天燉了湯。”
“對,你要多喝點兒湯,”滿寶道:“那是補元氣的,你今天說太多話了。”
殷或笑著點了點頭。
容姨準備的飯菜特別豐盛,大家都先喝了一碗湯,這才開始吃飯。
殷或吃得少,細嚼慢嚥的,吃飯就跟打仗一樣的三人看了看他,不知道為何也下意識的放慢了速度。
莊先生抬頭看了眼他們,滿意的微微點了點頭。
等他們吃完飯已經是半個時辰後的事了,莊先生揹著手要去小花園裡散步,四個小的反而坐在廊下一邊打瞌睡一邊曬太陽。
殷或吃完飯也是習慣性的走兩圈的,但這會兒和他們坐在一起,再被中秋的陽光斜射到,也覺得昏昏欲睡起來。
四人就排排坐在廊下,陽光透過屋簷,只有少許照了進來,或落在了身上,或落在了腳上,滿寶滿足的喟嘆一聲,“不知道這兒冬天有沒有太陽,益州總是不愛出太陽。”
殷或回了一句,“有。”
“那就好,到時候吃完了飯曬太陽好安逸呀。”
白二郎都叫陽光照糊塗了,接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