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珏看向白善道:“現在可以說了吧?我發誓,我絕對不告訴別人,這兒也沒人會聽見。”
白善很好奇,“你幹嘛非得知道這事?”
祁珏嘆氣道:“沒辦法,我爹是刺史別駕,你不知道,昨天一大早,明刺史就躲出去了,唐縣令那裡水潑不進,季家還好,益州王府那邊卻一直來人找我爹,從昨天到今天就沒停過,不然,我也不會今天來與你們登高了,本來我今天要留在家裡服侍祖父的。”
刺史別駕為上州特設,是刺史的副手,為從四品,地位還在中州和下州的刺史之上。
明刺史躲出去了,那整個益州府便是別駕做主了,他也是唐縣令的上司。
如果他要辦一個案,那唐縣令是必須得讓給他的。
滿寶聽得有些迷糊,道:“既然你爹是別駕,那就把案子接過去辦唄。唐縣令很守規矩的。”
白善卻聽明白了,哈哈大笑道:“你爹這是既推不掉益州王府,又不想得罪季家,所以不敢接手這案子,卻又想插手對嗎?”
祁珏道:“我父親這也是夾縫裡生存,誰知道明刺史就躲出去了?說是要去下面的鄉縣巡視,這一去,三五天是短的,可要去一兩月也是正常的,這所有事可都壓在我父親身上了。”
滿寶明白了,想了想道:“這有何難,學唐縣令照著規矩來便是了。”
“說得容易,推了益州王府,我父親這官兒還當不當了?”
滿寶卻道:“別駕的任免也是由朝廷來的,我不信益州王府會因此事就免了你父親。”
她有些看不上祁別駕如此諂媚權貴,但還是道:“你想知道什麼,能說的我們自然會告訴你。”
白善卻問道:“我們知道的都與唐縣令說過了,你父親何不去問唐縣令?”
祁珏無奈的低頭道:“我父親說唐縣令滑頭得很,恐怕他一問,唐縣令就順勢把案子交過來了。”
白善等人:“……所以就讓你一個小孩兒來打聽?”
“那倒不是,只是我見父親實在煩惱,今日又碰巧見到你們,這才想要為父親分憂的。”
白善等人就鬆了一口氣,想了想道:“季浩是從馬上掉下來了,但沒被馬踩,而是被樹枝刮破了肚子。”
祁珏連忙問,“那他現在怎麼樣了?”
白善搖頭,道:“我怎麼會知道,我就是看到了而已,怎麼樣得問大夫吧?”
祁珏就嘆氣,“也是,可進了季家的範御醫和三個大夫一個都沒出來,我們也無從打探。”
滿寶拿出自己的水囊,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一邊喝水,一邊撿著擺出來的點心吃,不在意的道:“我們還是孩子呢,大人的事還是別去操心了,小心長不高。”
祁珏深深地嘆氣,“這事與你們不相干,你們當然可以不操心,但我父親是益州官員,現在這件事已經把整個益州的官員都扯進來了。”
想了想又道:“不止呢,季家已經派人進京,過不了兩天季家應該就有人回來了,應文海的舅舅是御史,這牽扯到的人就太多了。”
滿寶和白善對視一眼,然後齊齊的嘆了一口氣,一個季浩,一個應文海,把整個益州攪翻了天,而如今一個正躺在床上生死不知,另一個則是被關在牢裡。
白善想到這裡頓了一下,捏著茶杯的手指忍不住點了點,挑眉想:唐縣令此時把人關在牢裡,是不是也有保護應文海的意思?
有人爬上山來了,大家不再繼續這個話題,祁珏把自己帶來的食物也擺出來,順便幫他們先生佔了個位置。
陸陸續續有同窗爬上來,大家休息了一下,居高臨下的看著下面,風再一吹,總算覺得今天的這番功夫沒有白費了。
“看,從這兒可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