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了一聲,
“爹!”
周大圓回頭瞪他,道:“別忘了,當年能讓咱家活下去的那口糧是誰給的,長老們說了,人,不能忘恩!”
大驢低下頭去。
張氏捂著臉,又羞又惱,直接推了桌子就回屋。
周大圓也摸出煙槍來抽菸,心裡同樣煩躁得不行。
老周家同樣不安寧,大家今天晚上特別沉默,只有滿寶一無所知,她照例把今天的賬算好,該交公的交公,該她保管的保管。
週五郎盤腿坐在床上沉思。
滿寶看了他好一會兒,扭頭小聲的問六哥,“五哥怎麼了?”
週六郎也嘆了一口氣,小聲道:“今天我們去縣城的時候,好多人賣花籃,貴一點的三文錢一個,便宜的兩文錢一個,最後我們把價格也降到三文才賣出去。”
週六郎道:“五哥說明天我們不賣花籃了,就賣糖果,大丫也不用跟我們去了。”
滿寶回味了一下今晚吃過的雞肉,嚥了咽口水道:“不行,咱得找一門別人代替不了,或是別人不容易替代的生意才行。”
週五郎道:“賣糖!”
滿寶道:“咱的糖是市面上獨一無二的,所以滿寶,咱多賣一點糖吧。”
滿寶不同意,“那糖也是跟人家買的。”
週五郎一想也是,萬一他們以後生意做好了,人家直接不把糖賣給他們,自己接過盤子怎麼辦?
那還不如現在每天一百顆的賣,雖然生意小點兒,卻是獨一份,而且細水長流。
週五郎嘆了一口氣,問道:“那你說什麼生意好?”
滿寶老實的道:“不知道。”
她想得特別開,“反正每天至少能掙一百文呢,一百文能買兩隻小一點的雞了。”
那就是他們不僅可以每天吃一隻雞,還可以往外扔一隻。
這麼一想,滿寶就又開心起來了,道:“五哥,既然花籃賣不出去了,那我們就去拔積雪草吧,咱攢兩天的糖再去一趟縣城,你們也得努力識字了,現在你認的字都還沒有大頭多呢。”
週五郎覺得認字真是太困難了,他寧願跟著四哥去開荒也不要認字。
他本人是不願意就此服輸的,所以他沒聽滿寶的,第二天依然帶著花籃去縣城,這一次他是真的賣不出去了,除了有倆小孩因為喜歡花籃裡的糖果買了兩個外,其他二十多個花籃他是怎麼也賣不出去。
看著時間差不多了,再不回去就要摸黑了,週五郎乾脆不不搭配著糖賣了,直接一文錢一個花籃的往外送。
週五郎覺得,反正竹條又不要錢,你們跟我搶生意,那我也搶。
他直接把價格壓到一文,其他商販的花籃立時也賣不出去了。
週五郎賣完東西,拍拍屁股就走,回家還把這事炫耀的講給滿寶他們聽。
滿寶搖著小腦袋道:“五哥,你這樣做是損人不利己。”
週四郎也道:“你這樣得罪了人,下次再到縣城去做生意,恐怕會被人針對。”
週五郎道:“我才不怕呢,明明是他們先針對我的,哼,他們學著我們賣花籃,賣也就賣了,價格和我的一樣,或是比我低一文我都能接受,直接賣三文兩文算怎麼回事?”
週六郎力挺他五哥,“那些人忒討厭了,知道我們是老生意,很多小孩兒認準我們,就專門走在我們四周叫賣,我們去哪兒他們就跟到哪兒。”
滿寶也跟著道:“太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