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兩邊。
不過鄭家這邊坐的人多一點兒,倒不是站在他們這一邊,而是勸解起來時好勸一點兒。
坐在一起看著就好像他們是一夥兒的一樣。
鄭家顯然對皇帝的處理意見不是很滿意,因此正不滿的垂眸坐著,並不說話。
皇帝其實心內是有些幸災樂禍的,但被魏知和老唐大人瞥了一眼,他便沒表露出來,而是和鄭族長嘆氣道:“朕知道伯明現在最憂慮的還是二郎的傷情,這樣,太醫就在外面,不如招她進來問問情況?”
伯明是鄭族長的字,皇帝和這些族長都不陌生,大家偶爾也要見見面,交流交流感情的。
鄭伯明沉思片刻,也頷首點頭。
他來了以後還沒見過次子呢,只聽說他因為傷到了腦袋說不出話來,卻不知具體情況如何。
滿寶正和白善靠在一起說悄悄話,白善和她咬耳朵,告訴她道:“原來河間郡王和鄭家這兩年就關係不睦,是因為在岐州爭地,但岐州那塊地河間郡王買了不是自用,而是替戶部買的,要做職田用……”
話才說完,他們就看到窗戶那裡走過一個內侍,倆人立即坐直來,一個內侍進來,笑著和滿寶道:“周大人,陛下召見。”
滿寶嚴肅的頷首,起身和他去了大殿。
等她進去,內侍這才轉身回來找白善和方大人,領著他們從另一個方向進去,將他們安排在起居郎的一側。
起居郎看見熟悉的小夥伴,素來面無表情的臉上也揚起了笑臉,抬起頭來衝倆人笑了笑,然後繼續跪坐在看向前面的人。
白善和方大人在他們熟悉的位置上坐下,從一旁的籃子裡取出筆墨紙硯,一抬頭,滿寶剛行禮結束站在一旁,皇帝和鄭族長介紹周滿,“這一位便是太醫院的周太醫,她也是崇文館編撰。”
鄭族長點了點頭,看向周滿問道:“周太醫,不知我兒如今情況如何?”
滿寶道:“如今傷勢已不危及性命。”
滿寶想起蕭院正的囑託,知道這些人很麻煩,所以一定要一開始就說得詳細嚴重,以免他們過後找麻煩。
何況,鄭斐一開始的情況的確很嚴重,要不是她,他肯定會死的。
別的病人,滿寶不太敢說這這個話的,但對吃了她半管藥劑的鄭斐,她是可以拍著胸脯說下這話的。
滿寶就給他詳細講解了鄭斐顱腦損傷的程度以及治療的過程,並且大言不慚的告訴對方,“幸虧送醫及時,且我們太醫院的太醫處理得好,不然鄭族長是見不到鄭公子了。”
龍椅上的皇帝幾度想要打斷周滿,讓她長話短說,不要說得這麼嚴重嚇唬人,你沒看見人家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幾次看向河間郡王的目光都要噴火了嗎?
但在瞥見鄭族長也冷冷地看了一眼身後的長子之後,皇帝便安穩的坐著了,不太想打斷周滿。
算了,反正這些也是實情,她要說就說吧。
一邊這麼想,一邊控制不住幸災樂禍的瞥了一眼鄭族長。
沒想到他也有這麼一天,當年是誰在滎陽嘲笑他兩個兒子禍起蕭牆的?
哼,他自個的兒子也就那樣了,比他兒子還不如呢,至少他的大郎和三郎不會動手想要害兄弟性命。
鄭族長臉色沉凝,抬手和周滿抱了一下拳頭,“多謝太醫院出手相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