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眼睛搖頭,“周太醫,若是打掉他,我在江南也能請大夫開方,何至於千里迢迢的到京城來?為的就是要保住這個孩子呀。”
滿寶:“可這個是保不住的呀,他沒有落在宮內。”
“那有沒有什麼辦法讓他落到宮內去?”
滿寶:……她暫且沒有這個本事,嗯,或許可以問一問莫老師?
滿寶思索片刻後道:“你且等一等。
滿寶轉身出去,梅先生正在外頭團團轉,看到她出來立即道:“周太醫,話我都聽到了,在下只想問,這個孩子能否保住?”
雖然還沒有問過莫老師,但以她對現在醫學的瞭解,滿寶還是搖了搖頭。
梅先生頹喪下來,但很快又打起精神來,“那還請周太醫保住我女兒,這胎,這胎就打掉吧。”
“父親——”隔著一道簾子,裡面的人顯然也聽到了梅先生的話,梅娘子顯然不能接受父親如此輕易就妥協了。
滿寶點了點頭道:“二位且捎帶,我去找陶大夫來會診,怎麼治,有什麼結果,容後再討論。”
不僅梅先生,簾子裡的梅娘子也升騰起了一絲希望,但想到濟世堂的陶大夫他們之前也看過,那絲希望又搖搖欲墜起來。
滿寶撩開簾子出去,迎面就碰上了和鄭大掌櫃在說話的百草堂掌櫃,滿寶和他也算熟,於是點了點頭算打招呼,轉身去敲陶大夫的門。
陶大夫應了一聲,滿寶探頭進去看,見他正埋頭給一個病人寫藥方,便往後看了一眼,見沒人了,立即笑吟吟的站在一旁等。
陶大夫將藥方交給病人,等他出去了以後才笑問:“周小大夫來問梅娘子的病?”
滿寶便坐了過去,“您之前給她看過?”
陶大夫頷首,他雖然不能像周滿那樣上手在人小娘子身上摸來摸去,但透過脈象,又問了一些以前的事,經驗豐富的陶大夫已經猜出她是少腹血瘀的實症,當時就給了她開了活血化瘀的藥。
不過這個方子也是有風險的,因此當時他的建議時再請一個穩婆,或者等一等,去太醫署裡請個女學生過來,吃了藥後看化瘀的效果如何再下藥。
結果梅家父女都不捨得放棄這個孩子,堅持要保住胎兒,說真的,陶大夫的確沒這個本事,甚至他可以拍著胸脯肯定,滿京城裡無人有這個本事。
胎兒已經著床在宮外,這個可怎麼移到宮內呢?
陶大夫有些期待,又有些探究的看向周滿,“周小大夫有辦法?”
滿寶搖頭,“沒有。”
陶大夫便嘆息一聲,“那就只能活血化瘀了,我問過她日子,我猜著她有孕也有一個來月的時間了,再晚,胎兒自落,只怕會引起大出血,到時候能不能保住母體都不一定。”
滿寶點頭,皺眉道:“她之前已有兩次這樣的情況,為何不先找了大夫治好再生育孩子?”
陶大夫稀奇的看著她,“胎兒外落,這病怎麼治?”
滿寶:“……外落總有原因的,找到原因治好它,下次胎兒自然就會落在胎內了。”
陶大夫卻搖了搖頭道:“這談何容易,先不說她無病無災的時候很難查出原因,就說當下,她胎兒外落,此症京城裡能把出這一點來的大夫不超過十人,更不要說一些州府,經驗少的,可能一人都把不出來,她之前便落了兩胎,這一胎再落,想要治好,難。”
滿寶就皺起眉來,她解剖過女性擬人模特,胎兒外落,一般只有兩個地方,她不信沒有原因,而既然有原因,就一定有辦法查出來再治好。
不過當下還是要商量一下活血化瘀的方子。
陶大夫上次摸過梅娘子的脈象,心中有數,加之這次周滿可以上手檢查,所知更細,因此開的方子也更貼合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