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爾有人來摸一把,那也去不了多少。
可今天來送木柴的人生怕她不收似的,蹬蹬的把東西丟下,只留下一句話就跑了,來回三趟,她一句話都沒說上。
滿寶他們看了一眼堆在牆角的木柴,還真是,佔了不少位置呢。
他們認命的放下東西,又把木柴搬到外面巷子裡去放。
幸虧他們家是巷子裡的最後一家,不然肯定不能往外放。
這事和莊先生當然沒有關係的,所以莊先生洗漱去了,滿寶五個則拖著木柴往外去。
大吉一手一把木柴,速度還挺快,滿寶只跑了兩趟,角落裡的木柴就被清理乾淨了。
大家也不去看巷尾被他們禍禍成什麼樣了,連忙去淨手準備吃飯,了真是太累太餓了。
吃完了飯,又各自洗漱後,莊先生才把滿寶招去問話,“今日太忙,我也沒能過去看一眼,你們的病人還多嗎?”
滿寶道:“不多了,今日各醫棚前的病人基本上都看光了,但明日應該會有些要複診的病人來看,或有另外一些新病人也不一定。”
莊先生點頭。
滿寶好奇的問,“先生,唐縣令呢,我怎麼不見他?”
莊先生笑道:“你忘了,他要分田給流民,正帶著人監督建造流民所居的房子呢。”
一旁昏昏欲睡聽著的白善精神了一些,道:“快入冬了,若不建造房子,這麼多人露宿在外,恐怕會凍死人。”
莊先生點頭,“這些流民之前居住的房屋都是災後遺留下來的,最多是加增了一些茅草,沒怎麼修繕過,遮擋不住寒冷的。”
滿寶知道唐縣令也有的忙就放心了。
莊先生看了她一眼,揮手讓白善和白二郎退下,這才捏著她的耳朵低聲警告道:“我偶爾聽些流民議論,他們打算領了藥和賑濟的粥米就去羅江縣碰碰運氣,這事是不是你挑的?”
滿寶心虛的低頭,小聲道:“先生,益州城沒有荒地,但我們羅江縣有呀,反正這兒缺地,我們那兒缺人,就讓他們過去唄,好歹是一條生路。”
莊先生就點了她的額頭道:“你呀,這其中的事複雜得很,哪是你想的這麼簡單?”
“那先生你說,這是不是他們的一條生路?”滿寶道:“他們只要過去,楊縣令一定會安頓好他們的。”
莊先生想了想,睜隻眼閉隻眼道:“行了,我不管了,不過這事你也不許再提起,你當這對兩位大人來說真是好事?活路有很多種,你擋了人的財路懂不懂?”
滿寶懵懂:“不懂,我怎麼擋人家的財路了?”
莊先生欲言又止,最後還是道:“待你再長大一點兒就知道了,算了,今天很晚了,明日你還要去醫棚呢,睡覺去吧。”
滿寶一頭霧水的回去了,一直到睡著都不知道自己擋了誰的道兒。
唐縣令嫌棄的將身上髒汙的外衣脫下,丟到一邊,小廝立即端了熱水上前,放在棚子裡的架子上。
唐縣令問跟著進來的師爺,讓他也洗一洗手。
倆人坐到桌前,唐縣令喝了一碗湯,這才覺得肚子好受點兒。
他從睜眼開始忙碌,到現在終於可以吃口熱乎飯了,他將落在胸前的頭髮往後頭撩,這才問給自己剩飯的隨從,“你說楊和書他能吃這份苦?”
隨從還沒說話,師爺便已經低聲笑道:“大人,羅江縣的流民安頓是做得最好的,不然楊大人也不會被幾縣一起上書彈劾他搶人了。”
唐縣令就嘆氣,“安置一批流民,可真是比辦個大案還累呢,雞毛蒜皮的小事兒一大堆。糟心事還不少。”
師爺笑了笑,也低頭快速的吃起飯來,他也餓得不行。
倆人填了一下肚子,沒那麼餓了才開始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