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臨問他為什麼不說,能是為什麼呢?說了之後讓她更快的離開自己嗎?在沒有找到合適的時間之前,他不會貿然做什麼,因為這姑娘,真的會狠心得說走就走。
見周巖一直沒有回答這問題,楊臨就知道這不是他該問的。
「抱歉,先生,我多嘴了。」
周巖「唔」了聲,倒沒有怪他。
楊臨問:「先生要下去跟小姐打聲招呼嗎?」
周巖又往宴星沂那邊看了眼,「我就不去了,你去一趟。」
楊臨立即明白周巖的用意。
被宴星沂當面羞辱,杜倩自然滿心屈辱和憤怒,但礙於她是宴星沂,也不敢表現出來,只臉色漲紅,手不停的攪著衣服。
於詩感激的看著宴星沂,感動她居然再次替自己解圍。
楊臨含笑走過來,「小姐。」
「你怎麼在這裡?」
楊臨笑了笑:「先生過來看您。」
「人呢?」
楊臨轉向左邊,「車上。」
不光宴星沂,於詩和杜倩,以及周圍的幾個工作人員都紛紛朝那個方向看過去。
一輛線條凌厲的黑色豪華轎車停在那裡,男人坐在裡面低頭點菸,眼神微抬,目光準確的鎖住宴星沂,盯著她吸了一口煙。
宴星沂的心忽然毫無徵兆的重重跳了一下。
「先生看到小姐這邊似乎有麻煩,讓我過來看看,小姐需要幫忙嗎?」楊臨笑著,眼神掃向杜倩和其經紀人助理,三人被這隻笑面虎嚇得後退半步,都看得出來,這是周巖又來護他的心肝兒了,擺明要給宴星沂撐腰呢。
宴星沂說:「麻煩都解決了。」
「既然如此,我這就回去告訴周總。」
宴星沂嗯了聲。
周巖抽完一支煙,車窗緩慢上升,漸漸遮住他側臉,楊臨把車開走後,宴星沂拎著東西也準備離開。
於詩再次開口:「宴小姐,今天也謝謝您,您回去試試衣服喜不喜歡,如果喜歡的話,我還給您做。」
宴星沂淡淡點頭,於詩滿心歡喜的目送她離開,杜倩瞪著她哼了一聲,於詩趕緊收斂起喜悅的表情,低著頭鑽進忙碌的劇組。
宴星沂回去後並沒有第一時間看於詩送的東西,而是換上練功服去舞室,三個小時後才出來。
今夜她沒回宴家,而是去自己獨居的別墅,她需要一個安靜的地方思考今日的反常,為什麼在對視上週巖的眼神時,心跳會那麼快。
沒吃晚飯,她需要點酒,好在家裡並不缺。
周巖其實很不喜歡她喝酒,好像是從某一年的冬天開始的,猶記得那是她逃課後幹的事,酒醒後看到周巖坐在床前,眼神冷得格外嚇人,從此後她不敢在他面前多喝酒。
給自己倒杯酒精濃度稍高的酒,她翻出自己和周巖僅有的一張合照,說來好笑,倆人認識這麼多年,卻只有一張合照,還是在那樣的情況下。
十七八歲時候的宴星沂真的很叛逆,每天想方設法的逃課,還會和男同學打架,周巖訓過她幾次,每次都被她的撒嬌弄得束手無策。
後來他把她送到寄宿學校,她半夜爬牆出來,剛坐到牆頭上,就聽到一道笑意裡帶著冷的聲音,「就知道你不老實。」
聞聲低頭,她看到燈下抽菸的男人。
其實她從沒見過比周巖更好看英俊的男人,他很高,背靠著牆,姿態有些懶散,外套被他拿在手裡,另外一隻手的指骨裡夾著一根煙,煙霧還在飄燎,男人盯著她,眼裡有那麼點慵懶的笑意。
他走過來站在牆下面,微仰頭,漫不經心的看著她,宴星沂默默的吞著唾沫,坐在牆上也看著下方的男人。
昏黃的燈光籠罩在他們身上,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