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睡。”
顧橋重新閉上眼睛,很快睡著了。
從小到到都是這樣,她失眠睡不著了,只要他在她身邊,她就能很快入睡,比任何安眠藥都管用。
程舟站起來,幫顧橋掖了掖被角,翻開攤在書桌上的試卷看了一眼。
一題沒做,就卷首姓名一欄寫上了顧橋兩個字。
程舟坐下來,左手拿起筆,刷刷刷寫了起來。
他不是左撇子,但右手寫字實在是好看,好看到老師一下就看出來了。只好用左手。
一張英語試卷寫完,程舟看了看,字跡跟蚯蚓爬的似的,跟卷首的顧橋兩個字,一看就是同一個人寫的。
這個作弊可以說是,天衣無縫了。
程舟幫顧橋理好書包,開啟通往小院子的門準備回去。
一陣夜風吹來,透著秋的涼意。
他重新返回去,拉開顧橋的衣櫃,蹲下來,熟門熟路地從櫃子底層拿出了一件紅色的秋褲。
正要起身關上櫃門的時候,有什麼東西掉了下來,一下落在了他頭上。這個懶丫頭,衣服又沒疊好放,胡亂塞進去的。
掉在他頭上的這個東西,聞起來像是洗衣液的香味混合著淡淡的牛奶味,還有一種說不上來的,不知道是什麼味道的味道。
非常地陌生。
不過很好聞就是了,像是加了某種迷魂香,程舟多聞了幾口,真挺好聞的。
他將掉在頭頂的東西拿了下來,手指觸控起來,軟軟的,中間加了鐵絲之類的什麼東西。
啥玩意。
日。
程舟將手上的東西胡亂塞進了衣櫃裡關上。
他想了一下,覺得這沒什麼,兩人小時候天天光著屁股一塊玩,還在同一個澡盆裡洗過澡,她什麼樣子他沒見過。
程舟將那條紅色的秋褲疊好,放在顧橋的床頭,留了張紙條。
“穿秋褲!”
第二天,顧橋醒來,看了看床頭,她家竹馬小哥哥又要逼她穿秋褲了。
每年降溫的時候都是如此。
她挺高興的,媽媽從不會提醒她加衣服,爸爸就更不會了。正是因為有了小舟哥哥,那種被全世界忽視和拋棄了的感覺才從沒有侵入過她的內心。
高興歸高興,感動歸感動,但穿,還是不要穿的。
吃好早飯,一高一矮的兩個人一起朝學校走去。
學校離家近,走路過去也就十來分鐘。
秋天清晨的陽光灑在身上暖洋洋的。男孩走在前面,長腿邁地悠閒,女孩的腳步看起來就顯得匆忙了些,不然她跟不上。
兩人讀高二,在同一班,坐前後位。
十幾年來如此。
一來到教室,程舟就被班主任老金叫出去了。
“程舟,你看看你,啊,週末不好好學習,跟人打架,別以為我沒看見。你最近學習退步了你知道嗎。”老金個子矮,看程舟的時候還要仰著頭,緊緊皺眉道,“有那個時間跟人打架,不能多花點心思在學習上嗎,啊,你看看你這次月考才考了幾分,就比年級第二多了十分。”
對好生打壓對差生鼓勵,是老金教學生涯的一條鐵則,就好比他要是教訓起顧橋,該是這樣說了,“顧橋啊,你看你,小腦袋那麼聰明,只要稍微認真點,肯定就是清華北大的料啊。看你修東西很有一套,將來就是要進入國家航天局修理宇宙飛船的啊!”
顧橋往走廊那邊看過去,他穿著白色外套,淺藍牛仔褲,站在銀色的金屬欄杆前面,雖說正在挨訓,嘴角卻是漫不經心地揚起,陽光落在他茶色的眸子裡,像停留著墨色的蝶。
有別的班級的女生路過,難免要偷偷看上幾眼,三兩成群嘀嘀咕咕,校草哎,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