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日下午,程家司機將他們送到原來的家那裡。程橙纏著要跟過來,被程舟給攆走了。
顧橋回到家,一進家門,就好像走進了另外一個世界似的。這個世界是冰冷的,也是原本就屬於她的世界。
江琴看見她來,回頭說了句,“回來了。”
顧橋一邊換鞋,一邊隨口嗯了聲。因為她要是一點聲音都沒有,江琴又得是一陣嘲,煩地很。
江琴從沙發上站起來,看了看顧橋的書包說道,“那邊有錢人給你錢了嗎,還是給你買其他什麼東西了,能拿去賣錢就賣錢吧,咱們家消費不起這種高檔貨,不如賣了錢存起來買房子。”
顧橋抬頭,冷冷地看了江琴一眼,一句話沒說,回了自己臥室。
“你要是有本事,就應該嫁給程舟,嫁進去就是少奶奶了。反正你高考也考不上。”江琴粗糙的聲音傳來。
顧橋關上臥室門,“咣噹--”一聲,狠狠在門上踢了一腳,算是對江琴的不滿。
“顧建鄴,你看看你女兒,啊,脾氣越來越大了。”江琴還在說,顧橋已經塞上了耳機。
過了一會,顧橋重新開啟門,對江琴喊了句,“把我修表工具還給我。”
“我不是說了嗎,這次期中考試,你能考得比程舟多就還給你,成績還沒出來,你急什麼。”江琴說道。
她根本就不可能比程舟考地多,江琴這是明著耍賴。
但她又一點辦法都沒有,眼前這個人是她媽媽,這裡是她的原生家庭,現在她的反抗不了,也走不出去。
要是能永遠住在程舟家就好了,不敢奢求他能娶她,哪怕是當他的親妹妹都好啊。
顧橋回到房間,收到秦奕的訊息。
期盼一縷光:週末過的好嗎?
顧橋:挺好的,你呢?
期盼一縷光:我啊,剛跟叔叔吵了一架。
顧橋:叔叔?
期盼一縷光:就是我後爸。
程舟那樣溫馨美好的家庭果然只是少數,大多數的人家,各有各的煩惱,她家是,秦奕家也是。
想起之前在秦奕胳膊上看到的紅痕,顧橋問道:你叔叔會打你嗎?
那邊過了好一會才回復了一個字:會。
只是簡單的一個字,但顧橋知道,這個字後面所承受的冷漠和傷痛。
只有經歷過的人的才知道。
顧橋回道:一切都會過去的。
期盼一縷光:顧橋,我們做朋友吧。
期盼一縷光:我說的是好朋友。
顧橋:好啊。
秦奕關上手機,躺在床上。他是個冷漠性格的人,從來也不會主動和誰交什麼朋友。除了幾個老家的發小,他幾乎沒什麼朋友。
門外傳來歡聲笑語,是媽媽和繼父,還有他那個同母異父的十歲小弟弟,他們一家人。
他們才是一家人,他向來是個多餘的。要不是晚上要回家睡覺,他簡直不想踏進這個家門半步。
他成績好,全是拼命拼出來的,認真學習,認真記筆記,每晚看書到很晚,週末上補習班。
因為知道,能逃離這個家庭的唯一的途徑就是讓自己變得強大起來,當他不需要依附這個家的任何人的時候,才算是真正人生的開始。
他向來冷靜理智,不會去做影響學習的任何一件事,談戀愛什麼的,更是想都沒想過。
但顧橋的出現是個意外。他能在她身上看到陽光,他知她也有不開心的事,但就算經歷荊棘和寒冷,那人也依然能笑的像朵太陽花。
尤其是他這種,內心經歷過黑暗事情的人,對陽光和溫暖有一種致命的迷戀。
顧橋看著桌上程舟的手錶,怎麼給他修呢,工具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