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其中之一。
他明明有?辦法救程思瑤,為何不用?
“宗主,”玉衡主動登門,直直地對上程昀澤淡然的目光,道,“你若是不願救她,那?就我去。”
程昀澤揉了揉太陽穴,沉默了很久。
“是浮生若夢。本尊這些年嚴防死守,將阿瑤留下?的東西燒了個乾淨,還去尋過青松道人,逼他發誓,不會將浮生若夢傳授給任何人……沒想到?,終究還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他長嘆一聲?,燭火晃動間,隱約可見鬢角幾根花白?的頭髮。
“思瑤性?子急,容易衝動,必須有?人時時刻刻在身邊陪著……她很喜歡你,本尊觀察過你許多年,你們在一起,本尊也能放心。”
“為一己之私逆天改命,搭上許多無辜者的性?命,做這種事是要下?地獄的。”程昀澤道,“她恨我,並不願意見到?我……所?以這種要下?地獄的事,還是我來吧。”
具體要做什麼,他一點?風聲?都不肯透露。
玉衡只得?選擇相信他,帶著疑惑回到?了七星殿。
——再接著,便是震驚天下?的清河劍派滅門案。
塵埃落定
程昀澤對著這行字怔忪了許久。
時間彷彿靜止了一般, 連灰塵都凝滯在了空中。他站在傾塌的大殿裡,呼吸微頓,眼前只剩下了這短短一句話。彷彿能從白紙黑字中間, 隱約窺見幾個時辰以前、寫字之人彌留之際的模樣。
應當是……很痛吧。
他知道程思瑤是什麼?性子,在凌霄宗裡被寵慣了,刁蠻任性, 遇見不合心意的事就喜歡跟他鬧, 明明二十多歲了, 有些地?方還跟小孩子一樣……這點倒是和徐瑤如?出?一轍。
程思瑤出?生之後, 徐瑤的身體便快速地?衰敗下去。怕影響徐瑤養病,也?怕徐瑤的病傳染給年幼的女兒,兩?人見面不久他就把程思瑤抱走了, 母女之間從未有過長時間的相處, 沒想到性格上居然還是如?此相像。
大抵血緣上的印記總是無法抹去的。
徐瑤臨死前的那?陣子,身體被浮生若夢反噬得厲害, 他日日夜夜陪在身邊,不停地?祈求漫天神佛恨不能以身代之,尋了許多法子全是於事?無補。最後徐瑤強撐著起身,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只是這一眼,程昀澤就意識到, 她想要尋死了。
應當是……很痛吧。
他這輩子罕有超出?預料的事?情, 最狼狽的時候也?不過是遭遇同門陷害跳了崖,而後如?話本中的主?角逆襲那?樣, 一路春風得意, 順風順水地?走到如?今地?位。沒想到最為?痛苦的事?, 卻讓他的妻女都輪番遭遇了一遍。
他卻什麼?都做不到。
也?難怪,妻女都選擇了拋棄他。
程昀澤死死捏著這張薄薄的紙, 力度之大像是要把它碾碎,他皺著眉頭,陷入了漫長的沉默。
容瀟調整了紊亂的呼吸,等他主?動開口。
“呵……”他捂住額頭苦笑了兩?聲,將那?張紙小?心翼翼地?摺好,“她果然恨我啊。”
“她死前一直在等你,期待你能來看她。”容瀟道,“凌霄宗的事?務真就如?此忙碌麼?,連去見她最後一面的時間都沒有?”
“不全是。”
程昀澤又掃了一眼,將紙收入到上衣口袋裡,手指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
他深吸一口氣,隔著明媚的日光與?傾塌的大殿,遙遙地?望過來。
“我費心籌謀了這麼?久,為?了七星鼎不惜與?人合謀造下滔天殺孽,屠滅清河劍派……輪迴之事?我起初不信,但那?人出?示了許多證據,說出?了我與?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