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你弟弟北上,去七星殿或者凌霄宗找人幫忙……我們需要一大?筆錢,實在是沒辦法……”
許久,沉重的腳步聲漸漸遠去,直到再也聽不見了。
白毓耳邊只剩下自己的心跳,震如?擂鼓,幾乎要擊碎她的耳膜。
她蜷縮在狹窄的棺材裡,每一寸肌膚都緊貼著?冷硬的木板,彷彿被冰冷的鎖鏈束縛,無法動彈。
喘不上氣。
棺材裡空氣稀薄,每一次呼吸,她都離死?亡更近一分。
白毓眨眨眼?,不知?不覺眼?角已被淚水浸溼。
她意?識有些模糊,腦海中的思緒像混亂的線團,糾結在一起,無法解開。
失望,恐懼,無助……
但有一個念頭卻越來越清晰。
——她想要活。
鶴水村的善後工作還沒做完,大?師兄的傷還沒有徹底恢復,她為自己設想過無數種可能的未來,從沒有想過她的生命會在這裡迎來終結。
她想要活。
白毓艱難地咳了幾聲,勉強抬起手,試圖尋找可能的出口。
但棺材似乎從外面封住了,根本推不開,努力?了半天,也只能留下幾道徒勞的抓痕。
她救過許多奄奄一息的生命,卻還是第一
次親身體驗到瀕臨死?亡的滋味。
她迷迷糊糊地想,原來人之將?死?……是如?此寂靜的過程啊。
就?像鶴水村那些她無法救下的女童,來的時候便是安安靜靜的,無人關心無人在意?,走的時候也悄無聲息,隨便拿席子一卷便就?地埋了,像她這樣能入棺材下葬的都是少數。
如?朝露待日晞,尚未在人世間留下什麼痕跡,便無聲無息地離開了。
……她也不過是其中之一。
以為自己可以拯救他人,是最大?的笑話。
畢竟她連自己都救不了。
白毓終於接受了這個事實,閉上眼?,放任意?識沉入到黑暗的深海。
——可這世上,總有人明媚如?灼灼烈火,妄圖斬斷不公?的天道。
劍挾著?勁風,以雷霆萬鈞之勢,重重斬下!
第一劍破開釘在上面的木板,第二劍擊碎棺材蓋子,木屑漫天飛舞,凌厲劍光劃破黑暗,轉瞬之間已至白毓眼?前。
傳聞中早已死?去的清河劍派大?小姐一身張揚至極的紅衣,神色冷冷,儼然是動了真火。
“還能起來麼?”
白毓被突兀而來的強光刺得眯了眯眼?,許久才看清楚眼?前人的模樣,女子面容雖然陌生,眉宇間卻是她極為熟悉的神情。
“你是……無名?”
“無名是這把?劍的名字。”容瀟握住她的手,將?她拉起來,“我真名叫容瀟。”
白毓愣了愣,然後笑起來。
“果?然……同?我想象中的一樣。”她輕鬆地說,“清河劍派的大?小姐,就?應該是這副模樣的。”
容瀟從不廢話:“走。”
“去哪?回攬月宗嗎?”
“不,”她微微回過頭,“給你報仇。”
房門?被一劍破開時,白父白母正在照顧他們昏迷不醒的兒子,完全沒想過被釘入棺材的白毓還能活著?回來。
更沒想到,她身邊多了一個明顯不好惹的女子,顯然是為她撐腰的。
白父鐵青著?臉,擋住床上的兒子:“白毓,你這是什麼意?思?”
白母捂住臉痛哭出聲,往這邊走了幾步,砰的一聲跪了下來:“小玉兒,是娘做錯了,娘跟你道歉……”
容瀟雙手抱胸,門?神一樣杵在門?口,聞言不屑地笑了一聲。
“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