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路上的一道天塹……也罷,過不去就過不去吧。
“……你不知道,當時那個長老氣得鬍子都歪了,我憋笑憋得難受死了……”段菱杉在旁邊喋喋不休地講八卦,胳膊肘捅了她一下,“哎,你是不是根本沒在聽?”
容瀟:“沒有。”
段菱杉大怒:“我就知道!你喝著我的酒,都不願意聽我說兩句話!”
她懷裡酒罈已經差不多空了一半,說話時濃
重的酒氣撲面而來,顯然是醉了。
“不行,你得自罰三杯,”段菱杉酒品很差,一喝醉就喜歡胡鬧,“今天我必須把你喝倒,然後笑話你一整年……”
容瀟面無表情,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她微微斜了一眼:“段宗主,我靈根屬水,喝不醉的。”
“嘁——”段菱杉伸手一指,“那就讓他跟我喝!”
方言修不知什麼時候跟了過來,此時就站在容瀟身後。他氣息很輕,若非專門留意,一般人很難發現他。
容瀟眨眨眼,回頭對上他的目光:“從開陽前輩那裡回來了?”
她沒有點破,方言修借坡下驢:“嗯,大小姐……”
他垂著眼,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幾次欲言又止,直到容瀟遞過去一碗酒。
“心魔幻境的影響?還是你佔出了什麼兇卦?”她道,“你們這些算命的總是滿口天道命數,規矩甚多,依我看何必在意,修仙本就是逆天而行,天道不曾將我們修仙者統統誅殺,看來也並非多了不起的存在。”
“情深不壽,慧極必傷,偶爾裝裝傻沒什麼壞處——喝吧,別想太多。”
方言修輕輕嗯了一聲。
段菱杉先是不滿容瀟拿她的酒送人,而後看見方言修接過,便又興奮起來,拉著方言修要和他拼酒。
方言修前世身體原因滴酒不沾,哪嘗過這個,第一口就嗆到了,咳了個驚天動地。
段菱杉搖搖頭:“看來你酒量也不怎麼樣嘛,我還跟容瀟打賭來著……”
她不提還好,一提大小姐方言修脾氣就上來了,豪氣萬丈地自己倒了一大碗,同段菱杉碰杯。
“再來!”
皓月東出,清河影動。攬月湖上起了薄薄一層霧氣,浸在夜色之中,滔滔湖水幾乎和低垂的夜幕連成一片。
竹林間夜明珠自動亮了起來,段菱杉尤嫌不夠,又點了幾張照明用的符咒,一時間亮如白晝。
方言修左手撐著臉,抬起眼看向容瀟,燭光穿過他的額髮,細細勾勒出他好看的眉眼,復又落入他眸中,映出眼底隱隱約約的水光。他眸色比正常人稍淺些,因此這一點並不明顯的水光,看上去倒好似脈脈含情。
許是醉意讓他膽子大了許多,他直勾勾地盯著容瀟看了一會兒,忽而伸出手,似要觸碰她的臉。
容瀟沒動,等他下一步動作。
那隻手微不可見地顫抖著,遲遲沒有落下,最終又被他收了回去。
“大小姐還是本來的臉漂亮,這副人皮|面具美則美矣,卻不適合你。”
系統提供的面具符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