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零零的?死在?千年前的?涼州城。你的?屍骨無人收斂,你的?名?字無人知曉。”
“這世上?無人會記得你,甚至沒有人會知道你做過什麼。你執意與我為敵,可曾得到什麼回報?”
不?得不?說,天道實?在?太?過善於洞悉人心。
容瀟道:“我的?劍會記得。”
“殺——”
城牆上?的?烽火落在?她的?臉上?,襯得那副眉眼?漂亮極了。她定下心神,將所有靈力都匯入劍中。
劍意至清至真,自破敗的?城池中緩緩升起,劃開沉沉黑夜,讓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地抬起頭望過去。
像是亙古長風穿過荒原,所到之處亂石嶙峋,寸草不?生,到了山腰處,荒原上?卻忽然升起了一輪月亮。
月亮皎潔而孤高,高高在?上?,脫離塵世,卻又慷慨地將月光灑向?四野。
容瀟高高舉起手中的?劍,劍尖處一點劍光自寒夜中乍起,初時只是一點螢火的?微光,繼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越來越盛,幾可與皓月爭輝。
清河劍法?第五式,海上?明月。
——如果長夜密不?透風,漫漫無邊,那麼我的?劍就是天上?的?月亮。
“你錯了。”她一字一頓道,“我非為拯救蒼生——我亦是螻蟻般的?蒼生一員。”
長歌當哭
所謂拯救蒼生, 從來都是一句空洞的口號。
“拯救”這個詞往往是高位者對低位者的施捨與?憐憫,她本就是蒼生之?一,所作所為皆是由本心而為, 又何談拯救一說?
況且千萬年來的歷史早已證明,蒼生最為脆弱、也最為堅強,他們會遭遇各種天災人禍, 經歷各種生離死別, 這天下之?大, 每個時刻都有不同的人在死去。
但他們會在災難過去後?迅速重振旗鼓, 只?需要?一點雨露與?陽光,生命便能於貧瘠的土地上開出最豔麗的花來。
蒼生從?來都不需要?什?麼拯救。
容瀟大腦有些暈眩,眼前昏昏沉沉的, 她知道自己靈力已?經耗盡了, 而荒原上的敵人似乎永遠都殺不完。這裡是天道的主場,只?要?它?想, 隨時?都能幻化?出無窮無盡的敵人出來,這場對局一開始就不存在所謂的公平。
但她總得做點什?麼。
時?間長河包含著?萬事萬物?,每個人都扮演著?其中不可或缺的一環,每一點微小的動作不斷累積相加,最終造就了這個無解的輪迴, 搖光的死, 清河劍派的覆滅,四神器的失竊……所有人都被困在其中, 連死亡都無法解脫。
一路走到如今, 知曉真相的人一一離去, 只?剩下她自己了。
而登上天梯、直面天道的機會只?有這一次。
“我的目的沒有你說的那麼宏大……你說蒼生皆為螻蟻,那麼我自然也是其中一員。”
容瀟緩緩道。
她並非為了蒼生, 而是為了自己。
正是因為本是螻蟻,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