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徵右手一顫, 耳根泛起一陣緋紅。
商言塵揚起唇角, 盯著他的嘴唇，緩慢而細緻地咀嚼藍莓。
圓潤小巧的藍莓被牙齒碾碎，軟爛成糜。
甜膩膩的汁液掛在唇上, 又被粉嫩的舌尖掃去。
賀徵喉結滾動，移開視線，低聲說：&ldo;塵塵, 你別討好我。&rdo;
商言塵眼睛微微睜大。
這就是討好了嗎?
賀徵未免也太容易被討好了一點。
這頂多算是勾引。
他看到賀徵去了趟洗手間, 再回來時手和下巴上都殘留著水珠, 連額前的頭髮都濕漉漉的。
需要……洗這麼幹淨嗎?
然後他看到，賀徵不知從哪個慰問零食的包裝裡拿了個塑膠小叉子，用叉子叉藍莓餵他。
商言塵緩緩叼去叉子上的藍莓，在賀徵準備收手的時候，咬住叉子。
賀徵抬眸看他。
他眸光流轉，無聲地對賀徵的行為表示抗議。
&ldo;叉子戳到舌頭了嗎?&rdo;賀徵問，&ldo;我找找有沒有勺子。&rdo;
商言塵搖搖頭，鬆開了口。
商言塵吃了半盒藍莓，就不想吃了，靠在床上用平板看電影。
賀徵把藍莓收拾好，聽到聲音，往平板上的畫面看了一眼：&ldo;你怎麼在看這種電影。&rdo;
螢幕上的赫然是一部主旋律電影，像是獻禮劇。
總之不像是商言塵會感興趣的那種。
&ldo;過段時間有部類似的要拍，我想先學一下。&rdo;商言塵研究著演員的神態。
過了幾秒，他「啪」地一下把平板翻過來，正面朝下，雙唇。
&ldo;怎麼了?&rdo;賀徵跟著他嚴肅起來。
商言塵說：&ldo;之前就簽好的，是獻禮劇，意義很大，不能隨便違約。導演拿過很多獎項，片場秩序一向很好。只是演一個單元劇的配角，不到一個月就能拍完。&rdo;
&ldo;所以?&rdo;
&ldo;所以我應該還是會去拍。&rdo;
賀徵過了幾分鐘，才反應過來他是什麼意思。
修長的手指緊握成拳，骨節因為用力泛起白色。
&ldo;塵塵，&rdo;他握住商言塵的肩，淺褐色的眸子沉澱著某種濃重的情緒，&ldo;我沒說不讓你去。&rdo;
&ldo;我說過了，昨天那些話都是我鬼迷心竅。你別管我，想拍就去拍。&rdo;
商言塵眉眼清清淡淡，看不出在想些什麼。
賀徵的聲音越來越低：&ldo;不要聽我的話，不要委屈自己，不要……討好我。&rdo;
偌大的病房沉悶異常，偶爾有風拍打著緊閉的窗。
&ldo;我知道，&rdo;不知道過了多久，商言塵溫潤的嗓音響起，&ldo;我只是怕你擔心我。&rdo;
還賀徵說：&ldo;當然，你要等身體好了再去拍。&rdo;
商言塵笑著說：&ldo;還有段時間呢，到時候肯定好了。&rdo;
他把平板翻過來，卻選擇了退出當前影片。
&ldo;不過現在不想看了。&rdo;他輕盈地在螢幕上點來點去，&ldo;既然住院，還是做點輕鬆的吧。正好你也在旁邊。&rdo;
他把平板推了一半到賀徵那邊：&ldo;這個?&rdo;
只要他提出來看的，哪怕是巫靈的個人訪談賀徵也會欣然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