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徵瞳孔緊縮，倏地從長椅上站起來。
賀振廷坐在輪椅上，從容地抬起頭，尖銳地道：&ldo;你覺得他不聽從你的命令，所以想動手強迫他。&rdo;
賀徵眼中撐滿血絲，幾乎要擠出血來。
賀振廷奚落地說：&ldo;我早就說過，你和我是一樣的。&rdo;
&ldo;你的身體裡流著和我相同的血，容不得別人有半點違抗。&rdo;
&ldo;看他屈從於你的拳頭之下，瑟瑟發抖，是不是很有成就感?&rdo;
賀徵喘著粗氣，從吳綺手中奪過輪椅，險些把輪椅推翻在地。
賀振廷病弱的身軀在巨大的顛簸中搖晃。而他的聲音仍舊冷靜而充滿嘲諷：&ldo;怎麼，惱羞成怒了?&rdo;
&ldo;不要吵架!都別說了!&rdo;吳綺尖叫一聲，擋在兩個人中間，瑟瑟發抖。
賀徵深呼吸，剋制著手臂的顫抖，鬆開輪椅。
他調整了好幾次呼吸，等到能夠完整地撥出一口氣後，才說：&ldo;我和你不一樣。&rdo;
賀振廷冷冷地說：&ldo;一樣。&rdo;
賀徵直接繞過他，去和吳綺說話：&ldo;他怎麼這麼晚還出來?不去病房裡待著?&rdo;
吳綺為難地說：&ldo;我們聽說塵塵住院了，就想去看看他，正好，時間不是太晚，你爸可以出來散散步。&rdo;
賀徵問：&ldo;是你想看塵塵，還是他想看?&rdo;
吳綺頓了頓，露出賀徵熟悉的討好的笑容：&ldo;我們。&rdo;
賀徵直接把話裡的那個「們」去掉。
&ldo;他就是來看我笑話的。&rdo;賀徵淡淡說，&ldo;你先送他回去，怎麼說現在都天黑了，就算在醫院裡也不能保證絕對不會出事。&rdo;
吳綺連聲應下。
賀振廷倒是沒多說什麼，消瘦的身體倚靠著輪椅，隨著路況輕飄飄地搖晃。
他去年做過手術，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但因為他早年過於酗酒，留下太多病根，這個治好了，那個又起來，於是這半年，都時不時在醫院打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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