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人之心不可無,你是不是忘了,我也是一個alpha?你跟一個alpha這麼近距離過夜,怎麼可以解開止咬器?以後誰跟你說什麼原因,你都別聽,不能夠解開止咬器。」
簡希文在黑夜裡愣了一會,訥訥道:「那、那你不是吃抑制劑了嗎?有什麼關係……」
任和只能坦白:「剛剛攝像師資訊素失控,把我的資訊素也弄紊亂了,抑制劑已經失效了。」
帳篷陷入沉默。
任和失笑,伸手揉了揉簡希文的頭髮,說:「別擔心,我還能控制住自己。」
簡希文突然輕聲說:「那有什麼關係,反正你的抑制劑一直沒有用,你的資訊素一直散發著,我每天都聞得到。」
任和:「……我不是故意的。」
簡希文睜著又亮又大的眼睛看著任和,輕聲說:「不過,你今天的資訊素味道是比以前濃。我還以為是運動了一天,加上下雨的關係。」
任和不解:「跟下雨有什麼關係?」
簡希文眼也不眨地看著他:「雨後森林,我覺得你的資訊素味道很像雨後森林。下雨後,我就覺得雨水、樹葉的味道跟你的味道混在一起了。」
玫瑰花的香氣絲絲縷縷,在狹小的帳篷裡蔓延。
任和慢慢說:「雨後森林?第一次有人這麼說。」
「那別人都怎麼說?」簡希文問。
「說我很土,像是泥土味、雜草味。」任和回答。
「哼哼,不止泥土,泥土只是一點點,還有青草、樹葉、灌木叢……」簡希文細數。
任和笑,笑聲在黑夜裡聽起來格外低沉,震得簡希文耳朵發麻:「土味、草味,不都是很土嗎?」
不土啊,簡希文覺得很好聞,讓人安心,變得沉靜、平和。
空氣中的雨後森林味道好像越來越濃了。
簡希文原本蓋著睡袋,躺了一會,翻來覆去,覺得渾身燥熱,都快流汗了,一把掀開睡袋。
任和看向他,幫他往上提了提睡袋。
簡希文又掀開,說:「熱。」
不止身體發熱,簡希文後頸的腺體,也在微微發熱。
簡希文伸手摸了摸腺體,熱熱的,還有點脹。
簡希文不是小孩子了,他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但他很驚訝,他很少這樣。只有每年的發情期,他的腺體才會這樣,熱,脹,還有些酸澀。
他的抑制劑也失效了嗎?
怎麼回事?
山裡有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容易造成抑制劑失效嗎?
簡希文迷迷糊糊,按了頸環的指紋鎖,把頸環解開了。
「咔噠」一聲,在靜夜裡十分明顯。
「怎麼了?」任和聽見聲音,問道。
「我難受。」簡希文抱怨,一點沒意思到自己聲音軟得跟撒嬌沒兩樣,「脖子難受。」
頸環一解開,帳篷裡的玫瑰花香氣更濃鬱了。
任和身體一僵,沉聲道:「把頸環戴上。」
簡希文突然坐起來,靠近任和,撒嬌道:「不要,難受。」越靠近任和,越能聞到他身上雨後森林的濕潤氣息,就覺得似乎渾身的燥熱好了一點點。
任和察覺到他的靠近,也察覺到玫瑰花的香氣已經完全把自己包裹了。任和身體越來越僵硬,控制不住往後退。
但後面就是帳篷,退無可退。
任和輕聲喝止:「冷靜點,簡希文,你怎麼了?」
簡希文不怕他,直白說道:「我腺體在發熱,都是你害的。是你的資訊素影響了我,我難受……」簡希文的聲音都不像他平時了,黏糊糊的,往任和的耳朵裡鑽。
任和確信,簡希文的抑制劑也失效了。大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