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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訊息,按照協議,你是不能跟我說的吧?”
“是的。”陳子興心臟緊縮,隱隱有了不好的預感。
“你也知道,我是一個不擇手段的人,我給你打電話的時候已經錄音了。我決定把這段錄音交給鄭總,讓他看看你背地裡是怎麼陷害秦青的。鄭總為了感謝我,應該會給我一個很好的資源。”
崔培風哈哈大笑起來,意氣風發地說道:“謝謝你陳子興。你不知道吧,你剛入職那會兒,我天天問你秦青的黑料,不是因為我想害他,而是為了考驗你。秦青是鄭總的寶貝,借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動他,我沒你這麼勇。”
崔培風又是一陣嘖嘖感嘆,語氣裡滿是嘲諷。
“你如果一點訊息都不透露,我會真心接納你,把你當自己人。可惜啊,你沒抓住機會。那時我就知道你不是什麼好鳥兒!秦青對你怎麼樣,我們是一個公司的,我都能看見。你前腳剛離開他,後腳就出賣他,你這種人誰敢用啊?你一直覺得我是傻子吧?”
崔培風停頓片刻,冷笑道:“在我眼裡,你他媽才傻呢!這段錄音我拿走了,謝謝你送我這個討好鄭總的機會。你等著收鄭總的律師函吧。他要是不告到你傾家蕩產,我跟你姓。”
電話結束通話了,崔培風得意的笑聲卻彷彿依然縈繞在耳邊。他所謂的不擇手段,原來是這個意思。陳子興已然成為他的墊腳石。
陳子興看著手機,臉色漸漸變得慘白,佔據了整個眼瞳的陰霾,此刻正劇烈翻湧。
都說敵人的敵人是朋友,所以他從來沒防備過崔培風。他以為崔培風也想毀了秦青。
但他猜錯了。崔培風只想往上爬而已。他太知道什麼人可以墊腳,什麼人必須巴結。
陳子興狼狽不堪地粗喘著,一口氣喝光了杯中的酒,然後站起身,準備往外走。
此刻,他應該跑回公司,跪著向鄭總求饒。可是求饒有用嗎?
鄭總對待敵人的手段從來都是冷酷的,如今他餘怒未消,只會更殘忍無情。為了保護秦青,他會摧毀一切隱患。
陳子興腿一軟,跌坐回椅子裡,眼睛茫然四顧,失了焦距。
衛東陽!我可以找衛東陽!他有權有勢,一定能擺平鄭橋松!
想到這裡,陳子興竟急病亂投醫,給衛東陽打去一個電話,把剛才的事說了一遍。他極力為自己開脫,說自己不是故意的。
衛東陽默默聽完,淡淡開口:“陳子興,你覺得這些說辭能騙過我嗎?”
陳子興一時啞然。
衛東陽是財閥二代,能力卓絕。他什麼樣的人沒見過?商場上的爾虞我詐,只會比娛樂圈更甚。陳子興這點心思,在他眼裡幾乎是透明的。
難堪,狼狽,絕望,恐懼……一瞬間,所有最黑暗的情緒湧向了陳子興,將他淹沒。
“陳子興,不是誰都有資格當我的朋友。以後不要再打電話了,我很忙。”衛東陽低聲笑了笑,然後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在這一瞬間,陳子興才算是真正的一無所有。
又一個陌生電話打進來,陳子興不敢接,怕對方是彭子浩,只能接了。
然而打來電話的人卻是鄭橋松的律師。他說已經在蒐集材料,不日就會起訴陳子興,讓陳子興做好應訴的準備。
“你們索賠多少?”陳子興的嗓音在顫抖。
“你自己籤的協議,自己不知道嗎?”律師結束通話了電話。
陳子興連忙開啟揹包,取出剛簽了沒多久的協議,翻到索賠金額那一欄,眼前便是一黑。
把他賣了,他都拿不出這筆錢!
“看來你已經走投無路了。”一道輕笑聲忽然從身後傳來,嚇得陳子興肩膀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