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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吧,我們自己開車。”段柏說道。
代駕拿到翻倍的工錢,很乾脆就走了。張鳴坐上副駕駛座,默默透過了秦青的好友申請。
段柏下了車,站在外面仰望高聳的大樓,看見秦青家的陽臺亮起了暖黃的燈,這才坐進駕駛位,握住方向盤。
張鳴把腦袋伸出車窗,數了數樓層,偷偷在心裡猜測秦青的住址。
“去開房嗎?”把腦袋縮回來之後,他開了一個玩笑。
段柏嚥了嚥唾沫,這當然不是因為緊張和期待,而是因為作嘔。
“媽的,你好好一個人,幹嘛要長嘴?”
“抱歉,我也恨我這張嘴。”張鳴抬起手,掌摑自己一下。
“我把你送回去。你今晚住哪兒?家裡還是汽修店?”段柏皺著眉頭,表情和語氣都顯得有些不耐煩。
以前他很喜歡和這幫兄弟玩在一起,尤其是張鳴。兩人光是聊改裝汽車就能從早上聊到晚上,又從晚上聊到第二天早上,空的啤酒罐能扔滿整個房間。
但現在,他只想趕緊把張鳴弄走。糟心玩意兒,亂說什麼噁心話。
“你說兩個男人去酒店能做什麼?”車子平穩上路之後,張鳴忍不住又問了一句。
段柏斜著眼睛瞪他。
“我真的沒有辦法想象那個畫面。”張鳴壓下反胃的感覺,眼睛忽然放空,又道:“如果是秦青,我覺得可以。”
車子忽然往前狂飆了幾米,讓張鳴狼狽地倒向椅背。
段柏連忙鬆開誤踩的油門,惡狠狠地磨了磨牙,用陰冷的語氣警告道:“張鳴,你他媽如果再意y秦青,老子就一腳把你踹下去!”
“抱歉抱歉,我的錯。”張鳴舉起雙手做投降狀。
他真的不是有意的,但他越發確認了一件事,那就是段柏很在乎秦青。
這種在乎可以是兄弟之間的感情,也可以是別的什麼。
張鳴連聲道歉,心裡卻暗自琢磨開了。他與段柏完全是兩個階層,如果不劍走偏鋒,他根本不可能硬生生地闖入段柏的世界。
他還想讓段柏把自己弄進賽車俱樂部,負責改裝和維修賽車。這樣他就有機會在段柏的車上動手腳。
但是,如果能用不違法的方式害死段柏,那當然是最好的。
張鳴一直在觀察和等待。
段柏身邊的每一個人都可以是他利用的工具。但他沒有想到,自己的第二個復仇目標竟然就是摧毀段柏的關鍵。
該怎麼做呢?
張鳴一邊揉捏鼻樑一邊慢慢思考著。
段柏連著超了好幾輛車,這才平息心中的怒火,沉聲問道,“張鳴,你他媽說一句實話。你到底是不是直男?”
“我是不是直男,你不清楚嗎?你喝醉了跟我躺一塊兒——”
“打住!”段柏又被噁心了一下。
張鳴轉過頭直直地看著段柏,逼問道:“你呢?你是不是直男?你好像很在乎秦青。他是同性戀,該不會你也——”
段柏像是被捋了虎鬚一般憤怒地低吼:“秦青是我兄弟,我們穿同一條開襠褲長大。你他媽說的是人話嗎?他比我親兄弟還親!”
段柏非常生氣,呼吸聲很粗重,本就野性的臉龐顯得無比兇狠。張鳴毫不懷疑如果自己再試探兩句,他砂鍋大的拳頭立刻就能揮過來。
怒火在車內蔓延,幾乎燒光周圍的空氣。
在這種窒息的氛圍裡,張鳴的手機忽然響了一下。
段柏不斷踩油門,用高超的技巧在路上疾馳。如果再快一點,車子就超速了,這種開法在城市裡很危險。
張鳴握住安全把手,又瞟了瞟忽然亮起的手機螢幕,說道:“秦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