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才放下心來。
御醫走?後,卜幼瑩難為情的隱瞞了?方才腦子裡想的畫面,只說讓他?趕緊去換一條新褲子。
於是他?又走?進浴室收拾了?下自己,穿好?寢衣出來後,坐到她面前,從鼻腔裡重重撥出一聲?氣。
“阿瑩。”
“嗯?”她仍舊仰著頭。
蕭祁墨望了?她片刻,娓娓道?:“我對你來說,是需要躲避的人嗎?”
她怔了?下,不大明?白他?在指什麼,卻下意識安撫他?:“當然不是啊,我若想躲你,又怎會主動過來找你?”
“那我就是你需要欺騙的人,是嗎?”
卜幼瑩徹底怔住,仰著的頭也慢慢低了?下來,平視著他?:“……沒?有?想欺騙你,只……
只是不想傷害他?。
可這句話,她說不出口。
對方自然也知道?她的意思,默了?片刻,再?次沉聲?開?口:“阿瑩,我累了?。”
話落,她的心也跟著猛地一沉。
“我今日想了?……他?平靜地說,“我好?像無論說什麼、做什麼,即便?是卑微的乞求你,你也不願意將我放進心裡哪怕一分。每次都是答應下來,回?頭又欺我瞞我,可是阿……
他?唇角牽起一抹苦澀的笑:“我的心,不是石頭變的,你的心才是。”
鼻血不知何時已經停了?,殘留的一點乾涸在她的鼻下,遲遲未擦。
那條澡被她緊緊攥在手裡,捏得指節都在泛白,她始終低著頭,一言不發?。
片刻,蕭祁墨起身:“你回?去歇息吧,我去喚春雪過來送你。”
說罷,他?正欲邁步,卻倏忽被人拽住了?衣角。
“我今日……”卜幼瑩依舊垂著頭,不敢與他?對視,但手卻緊緊拽著他?不放,生怕他?走?了?似的。
頓了?斯須,她接著道?:“的確見了?祁頌。”
聞言,他?平整的眉間?微蹙起來。
自己果然猜得沒?錯,蕭祁頌來了?皇宮,她今日離席期間?就是去見了?他?。
得到答案的他?又坐了?回?去,再?問:“那你們說了?什麼?”
“也沒?說什麼,他?無非就是解釋了?下被刺和失蹤的事情。”她如實回?答。
可話及此處,她忽然想起祁頌同自己說的眼線一事,便?反問道?:“你在他?身邊安排了?眼線嗎?”
她還以為,之?前飛鴿傳書給他?的都是他?在南邊的下屬,畢竟那些官員裡,應當有?不少都是他?的人。
聞言,蕭祁墨倒也不瞞她:“先前賑災一事都是由我負責,我自然要早早地在那邊安排好?眼線,以免有?人為了?一己私慾給我搗亂。”
“哦……”
卜幼瑩鬆開?了?拽著他?的手,兩隻食指無意識攪動著自己的裙襬。
默了?頃刻,小心翼翼問道?:“那……你還覺得累嗎?”
話問出口,兩人之?間?卻再?次陷入了?沉默。
她的手指不自覺將裙襬越攪越緊,對方沉默的時間?越長,她的心便?墜得越深。
她無暇思考自己為何是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