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突然看向窗簾, 過來將窗簾拉上。
他沒有親眼看到她在那人面前脫掉所有的衣服, 也沒有親眼看見他們睡到一張床上去,但……就算想騙自己都沒理由去騙。
他就這麼呆呆看著那扇窗, 那道窗簾,看裡面燈光一直亮著, 直到一個多小時後, 燈熄了。
旁邊那個房間的燈光一直沒開過,樓下大門也沒開啟,男人也沒從裡面出來。
所有的證據、所有的邏輯都能證明,他們早就同居了。
是從什麼時候呢?
上次他見到那人叫她嫣嫣,是不是他們就已經住在一起了?
或者再早一點,她那麼毅然決然地和他離婚,其實是已經有了新的物件?
他終於相信她的話,她的確是不愛錢了,所以選擇和他分開, 她的確想過新的人生、新的生活,所以一個人租下這裡,做自己喜歡的事,然後和一個年齡相仿的、志同道合的男人待在一起。
他們可以一起完成一部作品,一起點外賣,一起在暮春時節的夜裡由他揹著她,就這麼說著悄悄話走一路……
所謂“一房二人三餐四季”大概就是這樣的日子吧……
而才從躺有女明星的五星酒店房間裡出來的他,儼然就是個滿身銅臭而奢靡荒|淫的中年男人,似乎和她已是兩個世界。
重新坐到車裡,看著被黑夜與靜謐籠罩的街道,他一時竟不知道去哪裡。
後來他撥通了蔣玉廷的話。
那邊鬧哄哄的,蔣玉廷笑著問他又有什麼感情問題。
沈安行不答反問:“你在喝酒嗎?”
“是啊,但也能接聽熱線,有什麼問題你問吧!”
沈安行說:“定位發我,我過去。”
蔣玉廷立馬答應:“這就對嘛,年輕人,老是那麼古板做什麼,又不是風紀部書記!”
沈安行沒回話,掛了電話,按他發來的地點開車過去。
蔣玉廷在個夜總會里面,一進門就是一片喧囂,裡面有著濃郁的酒香,五個年輕男人,三個年輕女人,其中只有蔣玉廷和何嘉文他認識,
見他過來,剩下幾人紛紛打招呼,沈安行一一溫和麵對,寒暄幾句,然後坐下來喝酒。
他問:“你們喝的什麼?”
蔣玉廷將面前的白蘭地和紅酒瓶子指給他看:“喏,你要喝?”
他看一眼,說道:“點兩瓶國內白酒或威士忌吧。”
蔣玉廷一怔,“你不是不受喝酒麼?看這架勢,今天這是要買醉呀!”
沈安行半天沒回話,只是在等白酒來時給自己倒了杯白蘭地,然後說道:“我離婚了。”
蔣玉廷正讓服務員給他開茅臺,聽他這話,很快道:“我知道啊,不是都快半年了嗎?”
沈安行語氣平靜,帶著些落寞,“但我今天才真正意識到這件事。”
“什麼意思?”蔣玉廷不懂,他卻沒有繼續解釋。
喝下白蘭地,他換了茅臺,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我酒量一般,等一下如果醉了,麻煩安排人送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