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屍,已是給了忠勇侯體面。”
君後說得平淡,但邵雲安聽得出這件事是沒有轉圜的餘地,千歲已經派了人去了,他就算求情,也趕不上了。
邵雲安不明白:“朱氏死了,那不會被人說井哥大不孝嗎?不管怎麼否認、斷親,她也是井哥的生母。井哥成了侯爺,他的生母卻死了,我怕以後會有人藉此攻擊井哥。”
君後口吻變冷:“皇上封王石井—等侯爵之位,是因為他是你的夫,與他朱氏一族可無任何相干。做為你的夫,本君會給他應有的體面,朱氏與邵家對你的所為,本君卻不能輕饒。於‘忠勇侯’而言,朱氏活著反倒會是禍害。你也不要為他們求情,你的身後是代家、是本君,若此事本君輕拿輕放,代家的臉面、皇家的臉面何在。”
邵雲安抿了抿嘴,跪下:“雲安感念小叔為雲安出氣,為井哥考慮。不過王大力和他的兩兒—女,我和井哥進京前卻是都安排好了,他們對我來說都是無關緊要的小人物,如果再懲罰他們,肯定會有人說我和井哥出爾反爾。之前斷親,都是拜託大哥出面,如果小叔能下—道旨意,對外說明,我和井哥才能徹底擺脫忠勇村王氏一族的桎梏,以後井哥不管他們的麻煩事也不會被人詬病。”
君後點點頭,說:“王石井能看得透是最好不過。本君會讓皇上下旨,日後,你和王石井只是忠王氏,忠勇村王氏與你們再無血脈之親。至於那王大力一家,王大力乃忠勇侯生父,又是被刁婦矇蔽,本君不罰他。其餘人,本君留他們性命,該有的懲戒不能少。王枝松終生不得恩科,王田巖與王春秀之子三代內不能恩科,王田巖家的男丁不能免徭役、兵役。這已是最輕的懲戒了,你就不要再為他們說情了。”
“謝謝小叔。”
“起來吧。”
邵雲安站起來,給君後泡茶。等到君後喝完
回到大將軍府,邵雲安立刻找到王石井,兩人回屋,把事情都告訴他。王石井的心情絕對稱不上愉悅,但也並不憤怒,沉重更多些。邵雲安抱住他,忍不住說:“井哥,對不起。”
王石井回神,抬起媳婦兒的臉:“對不起的是我。你是代家的人,是千歲的侄子,即使千歲下旨讓你與我合離都是天經地義。對朱氏,我不恨,也不怨,她於我只是陌生人,但,”吐了口氣,王石井如實地說:“我並沒有想過她死。在你的身世查明之後,我也想到了,她可能……”
邵雲安也吐了口氣:“我想到邵家會倒黴,但我真沒想到這次的範圍會這麼廣。今天我才真切地感覺到這裡是古代,是上位者手握生殺大權的古代。那老太婆是很可恨,但我也沒想過要她死。”
“不要想了。千歲能留她全屍,是真的看在你的面子上了。”王石井蹲下來,平視邵雲安,“媳婦兒,你的身世,皇上誅朱氏、邵氏和王氏滿門都不為過。以後這樣的事情還會有很多,你要看開。是她自己,殺了自己,如果不是她一次次折騰,一次次蠻不講理,她不會有這樣的下場,王枝松也不會斷了前程。”
邵雲安抱住他:“我是不是還是太心軟了?”
“對。你還是太心軟了。她是我的生母,她死了,我自不會高興,但也並不悲傷,只是有些感慨。如果我遇到的不是你,那麼現在被逼死的,或許就是我,是青哥兒,是妮子。雲安,你要習慣這些事,因為我也不能保證自己以後會不會以我的身份去做出類似的事情。”
這是要入鄉隨俗嗎?這種風俗其實真的不是太需要。
邵雲安抱緊王石井:“我努力,我對安國公府那麼強橫,不也是仗著猜到自己是代戰安了。我的難過現在看來倒顯得虛偽了。千歲有—句話說的對,王朱婆子不死,等她出獄,肯定更會找你的麻煩,你現在可是侯爺,她不拼死抱住你這條大腿那就不是她了。至於王枝松,他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