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每天都等著代江那邊傳回訊息,代江—進府他就知道了。幾個人還沒坐定,外面就傳來匆忙的腳步聲,緊接著代江就出現了。
“老將軍!老夫人!老正君!”
代江跪下就行禮,代老將軍急忙說:“快起來快起來。”
代江也不羅嗦,站起來就從懷裡掏出一個裹在一塊藍色絹帕裡的東西,雙手遞出,神情激動地說:“老將軍,小子幸不辱命!”
這話一出,代老將軍的手抖了抖,粟辰逸一個箭步上前屏住呼吸拿過那個東西。當他掀開絹帕,看到裡面的東西時,他的身體晃了晃,被代江及時扶住。粟辰逸回身,噗通一聲跪了下來:“爹!這是戰安的,這是戰安的!”
說完這一句,粟辰逸把那樣東西按在胸口痛哭出聲。老正君過去和代江—起扶看粟辰逸站起來,扶他到座位上。粟辰逸哭得無法自抑,哭聲聞者落淚。老正君從粟辰逸的手裡拿過那個東西,只一眼,他的眼角也有了淚珠,哽咽:“是戰安的,是明榮給他戴上的。”
老正君的手上,是一塊白色的玉佩。玉佩的正面是浮雲,背面刻看“安泰呈祥”四宇。這個玉佩,老正君不陌生。看到這塊跟著代戰安—起消失了十幾年的玉佩,足以說明—切。
代江沒有等詢問,馬上解釋說:“這塊玉佩是從邵家搜出來的。小子連夜審問邵家夫婦,他們承認了這塊玉佩是邵雲安身上的。”
代江收到代老將軍的親筆信後,很是震驚。當下就放下手頭的事,帶著一隊人馬趕往邵家村。到了邵家村已是入夜,代江直接闖入邵家,提了邵家人回了永修縣,連夜突審。邵家夫婦對於邵雲安的身份本來就心虛,代江把刀一拿出來,兩個人就屁滾尿流的招了。
邵雲安當初被胡人搶走後,途中遇到了一隊大山部落的行商。大山部落的人是天生的戰士,各個彪悍。大山部落與胡人也是死仇,雙方一碰面,自然是沒什麼話好說,這隊大山部落的行商也確實彪悍,自己這邊重傷了幾人,卻是殺光了胡人,陰差陽錯之下,救下了邵雲安。
彼時,被搶走的邵雲安腦袋受了傷,高燒不止。大山部落這隊行商也有人重傷,他們的頭領在臨近的鎮子上找了一戶相識的人家養傷、休整。而邵氏夫婦就是這戶人家的長工。邵雲安傷到了頭,醒來後只記得自己叫安,其他的卻是什麼都不記得了。郡戶人家沒有孩子,見邵雲安模樣不錯,身上的衣服雖說又髒又破,卻也不是凡品,該是大戶人家出身。但邵雲安是從胡人手裡救下的,也沒有聽說附近有人家找孩子,頭領和這戶人家的家主都想著邵雲安家該是已經遭遇了不測。
頭領有事要趕回大山部落,就把邵雲安和重傷的幾名手下託付給了這戶人家,並且留了銀子。這戶人家也有想要收養邵雲安的意思。原本,按照大燕國的律法,民間收養也要去衙門裡辦理收養的手續,認定孩子的來歷正當才可以。但邵雲安失憶了,又牽扯到了胡人和大山部落,那戶人家就沒去衙門辦理收養手續,只說是遠房親戚的孩子,等過些時後走走關係直接給邵雲安落了戶就行了。
大山部落的那幾個重傷患養好了傷也離開回家了。邵雲安也在那戶人家呆了下來。因為那位頭領是在黑雲山附近撿到的他,便給他取名為雲安。如果是這樣,那代家—定能找到邵雲安。可不久後,那戶人家的正夫人竟然懷孕了。邵雲安畢竟來路不明,現在正夫人有孕,邵雲安的身份就尷尬了。思來想去,那戶人家的家主還是決定把邵雲安送到衙門去,查查他的身份,若家中還有人,就送回去;若沒人了,就由衙門來選擇收養的人家。那戶人家有些家產,家中若有養子恐日後有麻煩,所以才要把邵雲安送走。
正夫人讓管家把邵雲安送走,管家轉身就把邵雲安交給了自家媳婦兒。管家媳婦兒犯懶,又把邵雲安交給了原本負責宅中漿洗